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◈ 磻溪隨錄 (반계수록) ◈
◇ 磻溪隨錄卷之二十六 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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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70년(현종 11년)
유형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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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 續篇 (下)

 

1.1. 奴隷

3
凡奴婢從母役之法。畫一均用。今法。公私奴婢。從母役。而奴娶良女所生。則又爲從父。是法不畫一。而唯賤之從矣。宜畫定其法。使有歸一。奴娶良女所生。亦從其母。
 
4
按賤者。國俗公私奴婢謂之賤人從母之法。始於高麗靖宗時。知母而不知父。禽獸之道也。人類而處以禽獸。豈法也哉。然原其非法之所自。則國俗之使賤人。多驅勒無容。無異牛馬鷄犬。旣使之如此。而欲從父。則奸亂之訟。不勝其煩。故不得已如是耳。然則非從母法之非。乃奴婢法之非也。卽奴婢以世之法。至於後世。則仍其從母。而母若良女。則又使從父爲賤。是法不爲法。而唯驅人入賤矣。非法之中又非法矣。
 
5
各司各邑奴立役者。皆給廩料。立役者。皆有常廩。其數見祿制。○京各司奴立役者。數小則勿如今選上輪立。以可合者擇來。使居本司下。
 
6
其不立役者。身貢。夫土物所獻。謂之貢人身。無有所謂貢者。而本國奴婢外居者。納身役之價。謂之身貢。奴綿布二疋。婢一疋。皆納司贍寺。凡京外立役數外。奴婢。則本司本官。不得私自收貢。皆歸於該司。其爲束伍軍者。免貢。入束伍者。全免其貢。保夫及牧子雜色軍。並同。○奴婢年十六以下及六十以上者。篤疾廢疾者。子女三口以上貢役者。免其貢役。○私奴入束伍者。當全免其貢。而奴婢未罷之前。勢有所難行。宜令減奴一疋可也。
 
7
各司奴婢過數者。卽立役數外。許移給他司之不足處。及賜牌其外居奴若本邑不足。則許移屬其邑。而免其貢。各邑。則許移給旁邑之不足處。驛同
 
8
公私奴爲束伍軍者。試才累度居魁。則特許免賤。私奴則公給其代。或給價。此條詳見兵制。
 
9
今之京各司。多無見存奴婢。而奴婢之役。上番軍士及貢物主人。代爲之。宜令典僕。居在本司下。依例立役。○外方各營各邑及鄕校各驛奴婢。皆令居於本營邑驛底。其久徙不便刷還者。移錄於所居邑。若有私自收貢。或放役收價者官員。論罪依放軍收布律。田制行。然後可絶此弊。
 
10
宣祖朝栗谷啓。言公賤選上之苦曰。選上本意。非欲辦出綿布也。在京典僕不足於立役。故以在外公賤。輪立京役。名之曰選上。貧殘公賤。裹糧羈留。侵苦萬端。有所不堪。始以綿布償役。今則只徵綿布而已。無一人來役者矣。民生日困。戶口日耗。公賤亦民也。豈能獨完。輾轉流亡。不能生息。而一償選上之役。則其免敗家者。鮮矣。二年納貢。一年選上。大率三年。必一敗家。而公賤之苦極矣。加以該曺色吏。分定不均。雖奴婢眾多之邑。有賂則小定。雖僅存數口之邑。無賂則多定。力不能支。則侵及一族。齊民亦被其苦矣。旣困之後。雖公明均定。亦不能救矣。若不變通。後患無窮。臣愚以爲改身役而受綿布。已非大典之法。則今亦廢選上。而加身貢也。願命該官。詳考奴婢案。據其現存之數。每年奴貢納綿布二疋。婢貢一疋半。都計幾何。以其五分之二。儲于司贍寺。爲國用。以其五分之三。分給各司。以准選上之役。綿布不足。則量宜減立役之數。夫如是。則公賤有定貢。可以預備。無猝辦之患。收貢有定。簿無所刪改。絶奸吏之術。號令不煩。而民受實惠矣。大典各司奴。貢納綿布一疋。楮貨二十張。婢綿布一疋。楮貨十張。或以綿紬正布代納者聽。皆納于司贍寺。
 
11
○栗谷曰。當今田不改量。陳荒之地。未免於收稅。釋敎尚存。游手之民。未反於田畒。從母之法。不用於良女。而良民盡化爲私賤。由今之道。無變今之政。雖堯舜在上。亦將無以爲治矣。
 
12
趙重峯奉使中國而還。上疏於宣祖曰。臣竊聞中國四邊之城。碁布星羅。不知其數。而能保固無虞者。以混天下之民。士夫之外。非農工則軍。而農工所作。多歸於養軍故也。三國鼎峙之時。不惟自相侵伐。而日本靺鞨。迭擧入寇。歲歲戰亡之卒。動以萬數。而能垂斃而復振者。以奴婢之法。不廣於世。而一境之民。都爲上用故也。高麗以後。統合三國。宜乎兵眾力强。無往不克。而動輒敗北。卒以不振者。實由奴婢漸廣。僧徒日滋。而爲上用者。寡也。及乎我朝。軍役最苦。民不堪支。有子者。不許山僧。則娶賤婢爲妻。有女者。嫁賤奴而受直。冀免一族之侵。况如內需之奴。則特完其戶。窮民之殘破者。尤爭投屬。目今新闢之田。新立之戶。則都是兩班與內奴之田戶。而良民田戶。則日見消縮。正軍之數。不滿二十萬云。雖幷戶率而計之。不滿四十萬矣。噫。此數十萬者。雖或盡是精兵。設如前朝之季。倭船雲集於下三道圻黃之境。蒙古紅巾。蜂午於兩界之地。則以此數十萬。不能分禦也明矣。况於二十萬之中。實無千人之可用者乎。嗚呼。恬嬉之極。釁孽旁成。制變之具。疎弱如是。年前雖有奴婢太多之議。而各牽於私。未究其本而止。臣實痛惜也。
 
13
按奴婢之名。本起於以罪沒入。無罪而使爲奴婢。古無其法也。夫以罪沒入者。亦不罰及後嗣。况無其罪者乎。中國古法。雖以罪沒爲奴者。有一免再免之限。至三免。則爲良人。雖有終身爲奴者。亦無及於其子之法。蓋罰不及嗣之義也。本國奴婢之法。不問有罪無罪。唯按其世系。而百代爲之奴。是以。或無知賤夫而制人死命。設令賢才出於其間。而亦錮爲人奴。此豈理也哉。未知此法。何時作俑。而蓋漸盛於高麗之初。三國以前。雖有奴婢。而唯以犯罪贓盜沒入。及戰鬪被俘。而似是無世世爲賤之事。麗祖統合時。克敵討叛。多以虜獲。給功臣爲奴婢。仍使世世爲奴。至於本朝。則制法又驅人入賤。有入無出。故賤者漸多。十居八九。良人漸少。僅存一二。今法賤人旣爲從母。而若父賤母良。則又爲從父爲賤。唯驅人入賤。有入無出。又軍役尤苦。故民有子女。嫁娶多與私賤。而良民漸小矣。此法不待數百年。國必無民。而今之僅存一二者。蓋奴婢逃匿者。及兩班庶孽之殘微者耳。非但國無公。民盡爲私。有一人之訟。或爭辨十年而不決。奴婢旣爲財物。故族親爭訟者固多。又其奴主相訟者。則主者曰。彼乃吾舊奴某之子孫也。奴者曰吾祖先。乃某人而非此名也。小民系泒人不可盡知。而文記眞僞。又難以辨。故一人之訟。至於百人驗問。十年持久。而不能決者。一奴之捉。或侵擾九族而未已。凡奴婢推捉。非侵其族屬。則不可得。故囚繫之害。及於萬民。而其勢無已。此其弊極勢窮。不得不變者也。卽今變通之宜。當仍其從母之法。均用畫一。謂良女所生則從良可也。而如王政已行。正百度而洗偏陋。則奴婢之法。在所必罷。較然矣。然古者。封建采地。故卿大夫不患無其養。今之中國。有傭役雇工之俗。故士夫之家居者。亦有代勞之人。中國雖有奴婢。皆自賣爲傭者。無按系爲奴之法。大㮣爲人役者。唯傭奴。及限年。雇工者云。本國則此法行之已久。習舊俗成。大夫士皆賴此。而家。難可猝革。必風俗漸變。上下漸厚。雇工漸興。然後乃可罷之。所謂罷者。亦非卒然盡罷。見在奴婢但令止於見在者。而罷其世奴之法。男女皆稱。○若行此法。則當限立法年月。自今已前所生者。各令其主。告官立案。且藏於官。非此後勿聽理。或曰。本國民心風俗。不比中國。人無爲雇工者奈何。曰。在今言之。孰不以爲如此哉。然法變則勢變。勢變則俗從而變。是皆溺於今。而不知此者也。今夫奴婢人之待之也不以人道。國俗待奴婢。絶無恩義。飢寒困苦。以爲其分而不之恤。唯馭以刑法。驅以笞杖。生殺有同牛馬。而非奴婢。則人不之役。非奴婢。則不役於人。風俗如此。孰肯爲雇工哉。今如此而亦往往有爲雇工者。若上之待下。旣有恩義。而無奴婢之世錮。無奴婢之偏寃。風俗如此。則凡貧下不能自立者。皆將自求傭役矣。豈患雇工之無其人哉。若奴婢漸小。則上之待下。自然漸有恩義。如此則民俗。亦自變。若奴婢役止其身。而無世世傳賤之法。則非但雇工人之眾。亦必有自願。終身爲傭者矣。夫趨利避害。萬古天下之同情。豈有今異於古。東方異於中國之理哉。俗苟變矣。則人之安於彼也。不啻今之習於此也。今中國之俗。貧窮庸下及無依者。皆求爲人雇工。而食於其力。不但爲雇工者。擇主家而爲之主家。亦擇人爲之雇工。祿厚田多者。雇工至於數十百千。村居之人。亦有雇工。而多寡。皆隨其厚薄貧富。卿大夫之家。名分雖嚴。衣食周足。村民之家。視之如子。以故不必乞丐之人爲之。民之多子者。亦多與人爲雇工云。卽今事勢。則固然矣。雖論以公田旣行之後。亦無所異於今。何者。公田之時。亦祿有高下之品。田有多寡之科。其有貴賤貧富。則尤整然有常。雖無兼幷人得均受。而大夫士外。無游食之人。故農者益眾。而人常有剩矣。又况天下雖無禁馭。而不能自立者。自不爲無人。大夫士不患无代役之人矣。蓋公田之法。但令貧富隨貴賤。貴賤隨賢愚而已。其他凡百儀等之差。與今例。皆一樣耳。曰。是則誠然矣。若一以恩恤而無所威制。則其無上下無分之弊耶。曰。禮法明則尊卑之分。自定矣。是以。律有雇工罵家長告家長之罪。以至罵告家長之緦麻親者。亦皆有罪。法敎旣如是。則凌慢之患。非所慮也。有恩與有分。本不相悖。非必無恩而後。乃有分也。今中國雇工之人。其不願者。則初不爲之。或限滿不復。而已在其家時。則不敢少有違慢。以有國法故也。法敎如是。而因以成俗。故雇工後。或貴顯。若値舊主。必極尊之。苟如是。則賢愚皆得其分。上下各獲其求。上使以恩義。而下亦有忠勤者。今奴婢。唯以刑法把持。故爲主者。不得不御以鞭笞。爲下者。亦絶無忠勤者。非唯賤者無寃抑之事。爲主者亦坐而得人擇人。而使而無骨肉爭訟之弊。無遠地推捉之弊。無請囑借力之弊。今奴婢。雖有不良者。難於退黜者。若以不良見黜。則善者。皆將爲不善而求黜。故不能也。且今奴婢外。旣無傭役之風。故雖有隣里可傭之人。而彼此皆不相求。必經越遠地。而推捉奴婢。其推捉也。必憑藉官威。栲其隣族而後。乃可現出。故貴勢者。不免飛簡發差。作弊八方。無勢者。請托行賂借人之力。往赴千里。而多有不得推捉者。又或有中路見害者。豈非至公至當之道哉。凡至公之道。上下左右。無不均宜。豈有至公而偏利賤人。不便於士大夫乎。苟如是。則天理得。人情順。詞訟簡。政刑淸。風俗厚。禮義行。而民安物阜。食足兵强之效。自在其中矣。今國貧兵削。不能自振者。奴婢法之故也。强弱相呑。爭訟煩多。骨肉相猜。風俗壞敗者。亦皆奴婢法之故也。當官者。鞭笞滿庭。簿牒雲委。揮汗疲精。不暇念及於政敎者。大抵皆奴婢田地之事也。假使一一得人神明剖決。亦何有益於天下國家之治亂乎。此弊已袪。則國理家給。民安物阜。三代之治。不難致矣。○若夫官府僕隷之任。則旣有定祿。不待奴婢。而自不患無充立之人矣。今各司各官。皆役以奴婢不給料。故積至數百年。奴婢宜不可勝計。而逃散無定。或數多之處。則額外有餘。而爲官者私自放役。收布不足處。則一人至兼七八人之役。而尤不勝其苦。若令酌事定人。有祿代耕。則豈有此弊哉。
 
14
或曰。此法世平人眾之時。則不患無傭役之人。若亂後人稀田曠之際。則似難有矣。曰。亂後人多無依。亦不無其人。且以亂離死亡之餘言之。則雖有奴婢法。人之死亡者。獨非奴婢乎。大㮣天地間。自有貴者有賤者。貴者役人。而賤者役於人。此不易之理。亦不易之勢。奴婢改法之後。卿大夫之家。與今日事。亦無相殊。但傭役之法。則賢愚貴賤。各得其分。而人勸於德義世役之法。則貧富不繫於貴賤。貴賤不繫於賢愚。而人勸於爭奪。此其所異也。此與公田貢擧。皆一貫事理也。
 
15
天下之通義。只是治人者役人。治於人者役於人而己。是以。使令之盛。僕隷之眾。唯在官者爲然。若夫家食者。則本非所當論也。但後世除罷不常。大夫不無無官之日。故田制旣置品級之科。風俗亦有傭役之事。凡上所論。亦因今形勢而言耳。蓋後世事異封建。任官制祿。縱不能一如占制。亦必久任而後。治效可責。重祿而後。廉恥乃行。至於本國。則數遞輕祿。尤爲極弊。若罷奴婢。尤不可不久任重祿。
 
16
今我國以奴婢爲財。夫人者。同類。豈有人以人爲財之理。古者。問國之富。數馬以對。是雖天子諸侯。只是爲理人之任。而未嘗以人。爲己財物也。今本國之俗。則問人之富。必以奴婢田地爲言。於此。亦可見其法之非而俗之痼也。
 
17
我國奴婢之法。其事理是非。本非難知。而凡人則各蔽於目前私意。皆以爲難改矣。若夫人君則代天理人。國是吾國。民是吾民。豈可更於其間。別作奴婢。以害吾民乎。因此侵及隣族。流毒眾庶。是自病其國也。其爲得失不待言而見矣。此則欲改便改。元無難事。
 
 

1.2. 奴隷攷說

19
周禮。秋官司厲。鄭玄曰。犯政爲惡曰厲。掌盜賊之任器貨賄。辨其物。皆有數量賈而揭之。入于司兵。鄭司農云。任器貨賄。謂盜賊所用兵器及所盜財物也。入于司兵。若今時傷殺人所用兵器。盜賊贓。加責沒入縣官。其奴男子入于罪隷。女子入于舂藁。鄭司農云。謂坐爲盜賊而爲奴者。輸於罪隷。舂人藁人之官也。由是觀之。今之奴婢。古之罪人也。論語曰。箕子爲之奴。罪隷之奴也。玄謂奴從坐而沒入縣官者。男女同名。凡有爵者與七十者與未齓者。皆不爲奴。有爵。謂命士以上也。齓。毁齒也。男八歲。女七歲而毁齒。
 
20
司隷。掌五隷之法。曰。罪隷,盜賊之家爲奴者。蠻隷,閩隷,夷隷,貉隷。征四狄所獲者。皆誅討寇賊爲暴者也。辨其物而掌其政令。帥其民而轉盜賊。役國中之辱事。爲百官積任器。凡囚執人之事。民。五隷之民也。鄭司農云。百官所當任持之器物。此官主爲積聚之也。玄謂任。猶用也。邦有祭祀,賓客,喪紀之事。則役其煩辱之事。煩。猶劇也。士喪禮曰。隷人涅廁。掌帥四翟之隷。使之皆服其邦之服。執其邦之兵。守王宮與野舍之厲禁。野舍。王行所止舍也。厲。遮例也。○按周禮。此下五隷各有其屬。凡四狄之隷。主畜養馬牛鳥獸。其在王宮者。執其國之兵。以守王宮。在野外。則守厲禁。
 
21
按古者奴隷。皆其坐盜賊沒入。及誅捕四夷之爲寇賊者而爲之。無凡人爲奴之事。雖坐盜寇爲奴。然罰不及嗣。無世世爲奴之法。又其役之也。皆司隷主之。以役諸司之事。不散屬公私諸處。各自爲主也。
 
22
○漢高祖五年詔。民以饑餓。自賣爲人奴婢者。皆免爲庶人。
 
23
文帝四年。免官奴婢。爲庶人。
 
24
武帝建元元年。赦吳,楚七國帑輸在官者。吳,楚七國反時。其首事者妻子。沒入爲官奴婢。帝卽位。哀而赦之。其後府庫並虛。乃募民能入奴婢。得以終身。復爲卽增秩。
 
25
司馬相如傳。卓王孫僮客八百人。程鄭亦數百人。
 
26
蕫仲舒言於武帝曰。宜少近古。限民名田。以贍不足。塞兼幷之路。去奴婢。除專殺之威。然後可善治。
 
27
元帝時。杜延年坐官奴婢。乏衣食免官。時貢禹上言。官奴婢十餘萬。游戲無事。稅良民以給之。宜免爲庶人。
 
28
馬端臨曰。豪家奴婢。細民爲饑寒所驅而賣者也。官奴婢。有罪而沒者也。民以饑寒。至於棄良爲賤。上之人。不能有以賑救之。乃復效豪家兼幷者之所爲設法。令其入奴婢。以拜爵復役。是令饑寒之民。無辜而與罪隷等也。况在官者十餘萬人。而復稅良民以養之。則亦何益於事哉。
 
29
○光武十三年詔。益州民自八年以來。被略爲奴婢者。皆一切免爲庶民。或依託爲人下妻欲去者。恣聽之。敢拘留者。以略人法從事。
 
30
○周武帝天和元年詔。江陵人年六十五以上爲官奴婢者。已令放免。其公私奴婢年七十以外者。所在官私。贖爲庶人。建德元年又詔。江陵所獲俘虜充官口者。悉免爲百姓。
 
31
容齋洪氏隨筆曰。元魏破江陵。盡以所俘士民。爲奴。無問貴賤。蓋北方夷俗。皆然也。自靖康之後。陷於金虜者。帝子王孫。宦門仕族之家。盡沒於奴婢。使供作務。每人一月支稗子五斗。令自舂爲米。得一斗八升。用爲餱糧。歲支麻五把。令緝爲裘。此外更無一錢一帛之入。男子不得緝者。終歲裸體。任其死生。視如草芥云。
 
32
○唐制。凡反逆相坐。沒其家。爲官奴婢。反逆家男女沒官。謂之官奴婢。男年十四以下者。配司農。十五以上者。以其年長。令遠京師。配嶺南。爲城奴。一免爲審戶。再免爲雜戶。三免爲良人。皆因赦宥所及。則免之。凡免皆因恩言之。
 
33
按唐志。刑部掌俘隷簿錄。給衣糧醫藥。而理其訴免。凡反逆相坐。沒其家。配官曹長役。爲官奴婢。一免者。一歲三番役。再免。爲雜戶。亦曰官戶。二歲五番。每番皆一月。三免爲良人。六十以上及廢疾者。爲官戶。七十爲良人。
 
34
韓愈傳。袁州人以男女爲隷。過期不贖。則沒入之。愈至。悉計傭。得贖所沒。歸之父母。七百餘人。因與約禁其爲隷。
 
35
柳宗元爲柳州刺史。州俗。以男女質錢。約不時償子本相侔。則沒爲奴婢。宗元與設方計。悉令贖歸。其尤貧力不能者。令書其傭足相當。則使歸其質。觀察使下其法於他州。
 
36
韓愈於穆宗初。言於朝曰。臣往任袁州刺史日。檢州界內得典貼人男女。作奴婢驅使者。凡七百餘人。准律計傭折直。一時放免。原其本末。或因水旱不熟。或因公私債負。遂相典貼。漸以成風。鞭笞役使。至死乃伏。袁州至小。尚有七百餘人。天下諸州。其數固當不少。乞令有司。重擧舊章。一皆放免。因勑長吏。嚴加檢責。如有隱漏。必重科懲。則四海蒼生。孰不感荷聖德。
 
37
○宋太宗至道二年詔。江南兩浙福建。貧人負富人息錢。無以償。沒入男女爲奴婢者。限詔到。並令檢勘。還其父母。敢隱匿者。治罪。
 
 

1.3. 籍田

39
親耕。歲孟春之月。傳記。親耕。雖以正月。然事當以實。正月。非耕田之時。二月似可。擇吉日。王乘木輅。親載耒耟。置之車右。率百官。幸東郊。躬耕籍田。以供社稷宗廟山川之粢盛。王妃率六宮之人。出穜稑之種。以獻于王。付奉常正。奉常寺官。主籍田。
 
40
耕日。王冕而靑紘。躬秉耒。王五推五反。羣臣以次耕。天子三推。諸侯五推。則世子七推。公卿九推。二品以上。大夫十二推。四品以上。郞以下十五推。五品以下。有司卽奉常寺官率其屬。卽藉田。所屬頃夫。耕竟畒。播種。卽耰。禮畢。返駕。乃頒下州縣。悉備其儀焉。
 
41
籍田。置於東郊。田數見田制。其北設觀耕臺。
 
42
牛則以司僕寺牛。擇備二十頭。屬頃耕牛。則令其頃夫自備。俾無民弊。州縣亦不發民牛。以經費。給直借用。
 
43
耒耟及器用。工曺造之。耒。唯白朴如常耒。不得施文彩雕餙。
 
44
去酒樂。酒與樂。則一切禁之。膳夫只以晝膳。從石官。亦令自備晝食而已。國語雖有陳饗之文。百弊俱生。去本日遠。而終歸害民者。皆由是。切宜去之。
 
45
先農。按漢以來。籍田祀先農。然經傳無所謂先農者。禮記月令。亦曰孟春之月。天子以元日。祈穀于上帝。註謂以上辛。郊祭天也。乃擇元辰。天子親載耒耟。帥三公,九卿,諸侯,大夫。躬耕帝籍。而無祭先農之文。亦無同日祭之之文。以此觀之。祈穀之祭。常歲有定日矣。雖祭先農。亦不必與親耕同日也。
 
46
又雖其日祭先農。亦當去樂。今山川,雷雨等非宮廟之祀者。則皆不用樂。此亦在郊外不用樂。爲當。
 
47
若設樂。則當吹豳詩。擊土皷也。
 
 

1.4. 籍田攷說

49
周制。天子孟春之月。乃擇元辰。親載耒耟。置之車右。帥公卿諸侯大夫。躬耕籍田千畒於南郊。籍。借也。謂借人力以理之。倡率天下。使務農田。春秋傳曰。郊而後耕。遂藉人力以成歲功。故謂之帝籍。冕而朱紘。躬秉耒。天子三推。推。墢也。諸侯三公。冕而靑紘。躬秉耒。三公五推。諸侯九推。以事天地山川社稷先古。先古。先祖。以爲醴酪粢盛。於是乎取之。敬之至也。內宰詔。后率六宮之人。生穜,稑之種。以獻於王。使後宮藏種而又生之。大常條。穀種黍,稷,稜,穜,稑。使內宰後宮生之者。示眾類孶息之祥。且佐王於耕事。所以俱自盡於郊廟也。稑。早也。穜。晩也。先種後熟。謂之穜。後種先熟。謂之稑。甸師。掌帥其屬。而耕耨王籍。以時入之。其屬。庶人也。耨。鋤也。王籍。謂王者籍田千畒。所親帥公卿以下親耕之處也。庶人終於千畒。故曰帥其屬。耕耨王籍。入其收也。
 
50
傳曰。昔者天子。爲籍千畒。冕而朱紘。躬秉耒。諸侯爲籍百畒。冕而靑紘。躬秉耒。以事天地山川社稷先古。以爲醴酪粢盛。於是乎取之。籍。籍田。紘。冠冕之繫。所以爲固者。先古。先祖。耕必冕服。所以敬其事也。又曰。天子親耕於南郊。以共粢盛。諸侯耕於東郊。亦以共粢盛。天子籍田。在南郊諸侯。田在東郊。耕陽事。東南皆陽地。而南爲太陽之地。故天子耕於南郊。冕用朱紘者。亦以此。東者。小陽之地。故諸侯耕於東郊。冕用靑紘者。亦以此。
 
51
○漢文帝制曰。農。天下之本。遂開籍田。朕躬耕。以給宗廟粢盛。粢。黍稷也。盛器。謂簠簋。舊儀。春始親耕于籍田。官祀先農以一太牢。百官皆從先農。神農也。五經要義云。立壇於田所。祠之其制度。如社之壇。爲立籍田倉。置令丞穀。皆以給天地,宗廟,羣望之祀。以爲粢盛。景帝詔曰。朕親耕。爲天下先。昭帝幼卽位。耕於鉤盾弄田。鉤盾。宦者近署。故往試耕。爲戲弄。後漢明帝永平中二月。東巡。耕於下邳。章帝元和二年二月。東巡。耕於定陶。三年正月。北巡。耕於懷縣。其籍田儀。正月始耕。常以一日。祠先農及耕於乙地。晝漏上水。礿納執事。告祀先農已享。耕日。太牢祭先農於田所。耕時。有司請行事。就耕位。天子三公,九卿,諸侯,百官。以次耕。推數如周法。力田種各耰訖。有司告事畢。是月。命郡國守。皆勸人始耕。
 
52
○晉武帝太始四年。正月丁亥。帝躬耕籍田于東郊。詔曰。近代以來。耕籍田於數步之中。空有慕古之名。曾無供祀訓農之實。而有百官車徒之費。今循千畒之制。當羣公卿士。躬稼穡之艱難。以帥先天下於東郊之南。洛水之北。去宮八里。遠十六里。爲北千畒。帝御木輅以耕。太牢祀先農。自惠帝後。禮廢矣。東晉元帝。將修耕籍。事竟不行。時朝議至尊。應躬祀先農不。賀循日。漢儀無躬祭之文。然王祭四望。則毳冕。祭社稷五兆。則締冕。以此不爲。無親祭之義。
 
53
○宋文帝元嘉二十一年正月。親耕。時。史學生山謙之以科。鳩集其儀。因已奏聞。詔言酌斟眾條。造定圖註。先立春九日。司空,大司農,京尹,令尉。度宮之辰地八里之外。整制千畒中。開阡陌。立先農於中。阡西陌南。御耕壇於中。阡東陌北。將耕。宿靑幕于耕壇之上。皇后帥六宮之人。出穜稑之種。付籍田令。耕日。太祝令以一太牢。祠先農。一如帝社儀。孟春上辛後吉亥。御乘耕根三蓋車。駕蒼駟。建靑旂。着通天冠。靑幘靑衮。藩王以下。至六百石。皆衣靑。唯三臺武衛。不耕不改章服。駕出如郊廟儀。至籍田。侍中跪。奏至尊降車。臨壇。大司農跪。奏先農已享。請皇帝親耕。太史贊曰。皇帝三推三反。於是。羣臣以次耕。王公及諸侯。五推五反。孤卿大夫七推七反。士九推九反。籍令率其屬。耕竟畒。洒種卽耰。禮畢。乃班下州縣。悉備其禮焉。
 
54
○後魏孝文帝太和十七年二月。親耕籍田。
 
 

1.5. 養老

56
養老禮。每歲秋或春。人君視學。乃行養老之禮。於是賜境內老人米肉。八十者九十者。有差。士大夫加絮帛。
 
57
視學。有拜聖之節。如今謁聖時行禮儀。按禮。天子視學。乃命有司。行事興秩節。祭先師,先聖焉。有司。卒事反命。適東序。釋奠於先老。遂設三老,五更,羣老之席位焉。而疏家謂非始立學。則不釋奠。未知是否。當更詳之。
 
58
唐志。養老禮。仲秋吉辰。皇帝親養三老,五更於大學。所司先奏三師,三公致仕者。用其德行及年高者一人。爲三老。次一人。爲五更。五品以上致仕者。爲國老。六品以下致仕者。爲庶老。尚食具牢饌。前一日。尚舍設大次於學堂之後。隨地之宜。設三老五更次於南門外之西。羣老又於其後。皆東向。文官於門外之東。武官在羣老之西。重行東西向。皆北上。又設御座於堂上東序西向。莞筵藻席。三老座於西楹之東近北南向。五更座於西階上東向。國老三人座於三老西。皆不屬焉。皆莞筵藻席。眾國老座於堂下西階之西東向北上。皆蒲筵緇布純加莞席。太樂令。展宮縣於庭。設登歌於堂上。典儀設文武官五品以上位於縣東西。六品以下在其南。皆重行西向北上。蕃客位於其南。諸州使人位於九品之後。學生分位於文武官之後。設門外位如設次。又設尊於東楹之西北向。左玄酒右坫。以置爵。其日鑾駕將至。先置之官。就門外位。學生俱靑衿服。入就位。鑾駕至太學門。回輅南向。侍中跪。奏請降輅。降入大次。文武五品以上。從駕之官。皆就門外位。太樂令工人二舞入。羣官客使以次入。初鑾駕出宮。量時刻。遣使迎三老五更於其次。三老五更。俱服進賢冠。乘安車。前後導從。其國老庶老。則有司預戒之。鑾駕旣至太學。三老五更及羣老等。俱赴集。羣老各服其服。太常少卿。贊三老五更。俱出次。引立於學堂南門外之西東面北上。奉禮贊羣老出次。立於三老五更之後。太常博士引太常卿。升立於學堂北戶之內當戶北面。侍中版奏外辦。皇帝出戶。殿中監進大珪。皇帝執大珪。降迎三老於門外之東西面立。侍臣從立於皇帝之後。太常卿與博士。退立於左。三老五更。皆從三二人夾扶左右。太常小卿引導。敦史執筆。以杖各老五更於門西東面北上。奉禮引羣老隨人。立於其後。太常卿前。奏請再拜。皇帝再拜。三老五更。去杖攝齊。荅拜。皇帝揖進。三老在前。五更從。仍杖夾扶。至階。皇帝揖升。俱就座後立。皇帝西面再拜。三老南面荅拜。皇帝又西向肅拜五更。五更荅肅拜。俱坐。三公授几。九卿正履。殿中監尚食。奉御進珍羞及黍稷等。皇帝省之。遂設於三老前。皇帝詣三老坐前。執爵而饋。乃詣酒尊所。取爵。侍中贊酌酒。皇帝進。執爵而酳。尚食奉御以次進珍羞酒食於五更前。國老庶老等皆坐。又設酒食於前。皆食。皇帝卽坐。三老乃論典訓格言。皇帝乃虛躬請受。敦史執筆錄。善言善行。禮畢。三老以下降筵。太常卿引皇帝。從以降階。逡巡立於階前。三老五更出。皇帝升立於階上。三老五更出門。侍中前奏禮畢。皇帝降還大次。三老五更升安車。導從而還。羣官及學生等。以次出。明日三老詣闕。表謝。
 
59
按養老禮。雖不能歲常行之。賜老人米肉。則每歲。禮部啓稟擧行。京府各邑。皆以戶籍。校年施行。
 
60
今制有養老宴。每歲季秋行宴。無論貴賤。士庶八十以上者皆赴。婦人。則王妃設內廳,行宴。是雖優老之意。然而與古禮。殊不合古養老之禮至矣。蓋天下老者固眾。不可人人而饗之。擇其有道者。而天子親饗於太學。其眾老庶人。則因以致賜米肉。以安之而已。是禮也。天子親執少者之禮隆。以孝悌之道。以爲天下則。而民莫不興於孝悌。孝悌之道。立於天下。而强不犯弱。眾不暴寡。親上死長之風成矣。是故。其禮重。其道著。其意深遠矣。故曰慮之以大。愛之以敬。行之以禮。紀之以義。終之以仁。一事而眾德備焉者也。若無論眾庶。聚宴于闕庭。則興孝敬悌之道不著。而徒然宴樂之而已。且其爲宴也。將雜沓無章。難爲成禮。而令耄期男婦。咸來赴會。則亦有妨於老者安之之道。其視古禮。不啻有相懸者矣。蓋凡古今之制。其事雖或相近。其所以制事之本。固各有在。而其效之歸。亦自有天壤之判。人君如有治其國家。盍亦反於禮乎。
 
 

1.6. 養老攷說

62
禮記。虞氏深衣而養老。凡養老之服。皆其時王所與羣臣燕之服也。有虞氏。質深衣而已。孔穎達云。人君養老有四種。一。是養三老五更。二。是子孫爲國死難。而王養死者父祖。三。是養致仕之老。四。是引戶校年養庶人之老。四代皆然。養國老於上庠。養庶老於下庠。而用燕禮。庠。養也。上庠。右學。太學也。在西郊。下庠。左學。小學也。在國中王宮之東也。其禮尚矣。憲養氣體而不乞言。憲。法也。養之爲法其德行。自五帝則有斯也。有善則記之爲惇史。惇史。史孝厚者也。夏氏。燕衣而養老。改虞制。而尚黑衣裳。養國老於東序。養庶老於西序。而用饗禮。東序。東膠也。亦太學。在國中王宮之東。西序。在西郊。殷人。縞衣而養老。殷尚白。而縞衣裳。養國老於右學。養庶老於左學。而用食禮。食。音嗣。下同。
 
63
周制。玄衣而養老。玄衣。素裳。養國老於東膠。膠之言。糾也。養庶老於虞庠。虞庠。在國之西郊。皆學名也。異者。四代相變耳。或上西。或上東。或貴在國。或貴在郊。周之小學。爲有虞氏之庠制。是以。名虞庠云。其立鄕學。亦如之。兼用虞燕夏饗殷食之禮。兼用之。備陰陽也。凡飮。養陽氣。凡食。養陰氣。陽用春夏。陰用秋冬。夏官羅氏。仲春羅春鳥。獻鳩以養國老。春鳥。蟄而始出者。是時鷹化爲鳩。與春鳥變舊爲新。宜以養老。助生氣也。月令仲秋。天子養衰老。授几杖。行糜粥飮食。飮食賜也。五十。養於鄕。六十。養於國。七十。養於學。達於諸侯。天子諸侯養老同也。八十。拜君。命一坐再至。九十。使人受。命。謂君不親饗食。必以其禮致之。疏曰。八十。年漸衰弱。不堪來學受養。君以饗食之禮。使人就家致之。其受君命之時。理須再拜。不堪爲勞。足一跪而首再至地。以備再拜之數。九十則又不必親拜。特使人代受。凡大合樂。必遂養老。大合樂。謂春入學釋菜。合舞。秋頒學。合聲。於是時也。天子則視學焉。遂養老。乞言合語之禮。皆小樂正詔之於東序。乞言養老人之賢者。因從乞善言可行者也。合語。謂飮酒燕射之屬。鄕射記曰。古者於旅也語。凡三王養老。皆引年。引戶校年。當行復除也。老人眾多。非賢者。不可皆養。待養國老之禮畢。卽行引戶校年之令。恩賜其老者焉。
 
64
傳曰。天子視學。大昕皷徵。所以警眾也。早昧爽。擊皷以召眾。警。猶起也。周禮。凡用樂。大胥以皷。徵學士。眾至然後。天子至。乃命有司行事。興秩節。祭先師先聖焉。興。猶擧也。秩。常也。節。猶禮也。使有司。攝其事。擧常禮。祭先師先聖。不親祭之者。視學觀禮爾。非爲彼報也。有司卒事反命。告祭畢。天子乃入。始之養也。又之卷老之處。凡大合樂。必遂養老。是以往焉。適東序。釋奠於先老。親奠之者。己所有事也。養老東序。則是視學於上庠。遂設三老五更。羣老之席位焉。三老五更。各一人也。皆年老更事。致仕者也。能更知三德五事也。天子以父兄養之。示天下之孝悌也。名以三五者。取象三辰五星。天所用以昭明天下者。三老如賓。五更如介。羣老如眾賓也。適饌省醴養老之珍具。親視其所有。遂發咏焉。退脩之以孝養也。發咏。謂以樂納之退脩之。謂旣迎而入。獻之以醴。獻畢而樂闋。反登歌淸廟。反謂獻羣老畢。皆升就席也。反就席。乃席工於西階上。歌淸廟以樂之。旣歌而語。以成之也。言父子君臣長幼之道。語。談說也。歌備而旅旅。而說父子君臣長幼之道。下管象舞。大武大合眾。以事達有神興有德也。象者。周武王伐紂之樂也。有司告以樂闋。闋。終也。王乃命公侯伯子男及羣吏曰。反養老于東序。終之以仁也。羣吏。鄕遂之官。王於燕之末。而命諸侯時。朝會在此者。各反養老如此禮。是終其仁心也。又曰。食三老,五更於太學。天子袒而割牲。執醬而饋。執爵而酳。冕而摠干。所以敎諸侯之悌也。冕而摠干。親在舞位也。三者。道成於三。謂天地人也。老者。舊也。壽也。詩云。方叔元老。書稱無遺耇老之言。則罔所愆。五者。訓於五品。更者。更也。五代。長子更相代言。其能以善道改更己也。故三老五更。皆取有道者爲之。鄭玄曰。老更互言之耳。皆老人更知三德五事者也。蔡邕曰。更當爲叟。
 
65
○後漢明帝永平二年三月。以李躬。爲三老。桓榮。爲五更。帥羣臣。養于辟雍。應劭漢官儀曰。三老五更。三代所尊。安車軟輪。送迎至家。天子獨拜于屛。鄧辰曰。漢直以一公。爲三老五更。無常。先吉日。司徒上太傳若講師。故三公人名。用其德行年耆高者。一人爲三老。次一人爲五更。盧植曰。選三公老者爲三老。卿大夫中老者。爲五更也。皆服都紵大袍單衣皀緣領袖中衣。冠進賢。扶玉杖。五更亦如之。不杖。皆齋于大學講堂。其日乘輿先到辟雍。禮殿御坐。東廂遣使者。安車軟輪。迎送三老,五更。天子迎于門屛。交禮道。自阼階。三老升自賓階。至裨階。天子揖如禮。三老升東面。三公設几。九卿正履。天子親袒割牲。執醬而饋。執爵而酳。祝鯁在前。祝饐在後。五更南面。三公進供禮。亦如之。譙周五經然否。曰。漢初。或云三老。荅天子拜。遭王莽亂。法度殘缺。漢中興。定禮儀。羣臣欲令三老。荅拜。城門校尉董鈞駁云。所以養三老。以敎事父母之道也。若荅拜。是使天子荅拜也。譙周論曰。禮尸服。猶以非親之故荅子拜。士見異國君。亦荅士拜。是皆不得視猶子也。虞喜曰。漢儀於門屛交禮。交禮。卽荅拜矣。中興謬從鈞議。後已革之。甚得禮意。明日。皆詣闕謝恩。以見禮遇。太尊著故也。於是。賜天下三老酒人一石。肉四十斤。
 
66
○後魏孝文帝太和十六年八月詔。以前司徒尉元。爲三老。前大鴻臚卿游明根。爲五更。於明堂。設國老位。庶老位於階下。皇帝再拜三老。親袒割牲。執醬而饋。執爵而酳。於五更。行肅拜之禮。賜國老,庶老衣服有差。旣而三老言曰。自古人所崇。莫重於孝順。然五孝六順。天下之所先。願陛下重之。以化四方。帝曰。孝順之道。天地之經。今承三老明言。銘之朕懷。五更言曰。夫至孝通靈。至順感幽。故詩云。孝悌之至。通於神明。光于四海。願陛下念之。以濟黎庶。帝曰。五更助三老。以言至範。敷展德音。當克己復禮。以行采授。禮畢。乃賜步輓一乘。
 
67
○後周武帝保定三年四月。帝將視學。以太傅燕國公于謹。爲三老。賜延年杖。遂幸太學。以食之。三老入門。皇帝迎拜門屛之間。三老荅拜。設三老席於中楹南向。太師晉國公宇文。護升階。設几於席。三老升席南面。憑几而坐。大司寇楚國公豆盧寧。升階正舄。皇帝升立於斧扆之前西面。有司進饌。皇帝跪授醬豆。親袒割牲。三老食訖。皇帝又親跪授爵以酳。撤去。皇帝北面立。訪道。三老乃起立於席後。皇帝曰。猥當天下重任。自惟不才。不知政理之要。公其誨之。三老荅曰。木從繩則正。后從諫則聖。自古明王聖主。皆虛心納諫。以知得失。天下乃安。惟陛下念之。又曰。爲國之本。在乎忠信。是以。古人云去食去兵。信不可失。國家興廢。在於賞罰。若有功必賞。有罪必罰。則爲善者日益。爲惡者日止。若有功不賞。有罪不罰。則天下善惡不分。下人無所措手足。又曰。言行者立身之本。言出行隨。誠宜相顧。陛下三思而言。九慮而行。若不思不慮。必有過失。天子之過。事無大小。如日月之蝕。莫不知者。願陛下愼之。三老言畢。皇帝再拜受之。三老荅拜。禮成而出。
 
 

2. 跋

 

2.1. 書隨錄後

70
右凡若干條。或讀古今典藉。或因思慮所及。隨得錄之。蓋皆切於今世所急者。念自王道廢塞。萬事失紀。始焉因私爲法。終至戎狄淪夏。至如本國。則因陋未變者多。而加以積衰。卒蒙大恥。天下國家。蓋至於此矣。不變廢法。無由反治。顧弊之爲弊也。其積漸數百千年。以謬襲謬。仍成舊規。樛錯相因。有如亂絲。不究其本而祛其棼。無以救正。而在位者。旣由科目而進。唯知徇俗之爲便。草野之士。雖或有志於自修。而於經世之用。一作施措之方。則或未之致意。是則斯世無可治之日。而生民之禍。無有極矣。區區於此。深切懼焉。故嘗愚不自料。竊與同志。思所以稽古正事。少補世道者。而事有緩急。不可遍擧。一事之中。緖目百方。若不擬例。無由明其得失之際。乃敢條列。掇其曲折。以自識之於心。而備其遺忘。凡事若爲論說而已。則終未能明盡。必就其條節。詳布曲折。然後其是非得失。乃形。遇有明者。當質之也。其間有言涉典度。而不以爲嫌者。此非立言於世也。乃私爲剳記。以自考驗也。嗚呼。玆亦有所不得已焉爾。
 
71
或有問於余曰。士當平居所講明者。道也。而至於事爲。則但當識其大體而已。今子之不憚煩。而拜究思於節目間。何也。曰。天地之理。著於萬物。非物。理無所著。聖人之道。行於萬事。非事。道無所行。古者敎明化行。自大經大法。以至一事之微。其制度規式。無不備具。天下之人。日用而心熟。如運水搬柴。皆有其具。以行其事。周衰雖王道不行。而其制度規式之在天下者。猶在也。是以。聖賢經傳。唯論出治之原。以傳於學者。而其制度之間。則無所事於曲解也。亡秦以來。幷與其典章制度而蕩滅之。凡古聖人行政布敎之節。一無存於世者。天下耳目。膠固於後世私意之制。不復知有先王之典章。高才英智博於古者。亦無由以得其詳也。間有儒者。識其大體。謂可行之斯世。而一欲有爲焉。則施措之際。事多釁罅。而終至不可行者。以其徒恃大體。而條緖節目。失其所宜故也。三代之制。皆是循天理。順人道。而爲之制度者。其要使萬物。無不得其所。而四靈畢至。後世之制。皆是因人欲圖苟便。而爲之制度者。其要使人類。至於靡爛。而天地閉塞。與古正相反也。三代經制。雖㮣見於傳記。而其擧行間條目。今無存者。難可得而詳之後人心目。旣與古事。不相諳熟。故雖有志於古者。猶未免蔽隔。自其思慮之間。已自踈脫。不能如古人之實事其事。是以。必究極典制。得其本旨。推之於事。以至條目之間。節節皆當。無有欠漏。然後可底於行。天下之理。本末大小。未始相離。寸失其當。則尺不得爲尺。星失其當。則衡不得爲衡。未有目非其目。而綱自爲綱者也。尺其不可行也。則不唯小人。肆其詆誣。而君子亦未免有疑於古今之異宜。古道眞若不可復行於世者。此豈小害也哉。余爲是。不避僭越。究古意。揆今事。幷與其節目而詳焉。蓋將以推經傳之用。明此道之必可行於世也。嗚呼。徒法。不能以自行。徒善。不足以爲政。苟有有志者。誠思以驗焉。則亦必有以知此矣。旣荅問者。因次其語以爲識云。
【원문】磻溪隨錄卷之二十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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