VS 여러분! 반갑습니다.    [로그인]
키워드 :
한문 
◈ 三國志(삼국지) 魏書(위서) ◈
◇ 魏書十五 劉司馬梁張溫賈傳 (유사마양장온가전) ◇
카탈로그   목차 (총 : 30권)     이전 15권 다음
진수
유복(劉馥), 유정(劉靖), 사마랑(司馬朗), 양습(梁習), 왕사(王思), 장기(張旣), 유초(游楚), 장집(張緝), 온회(溫恢), 맹건(孟建), 가규(賈逵), 가충(賈充)
목   차
[숨기기]
1
《魏書十五》
 
 

1. 《劉馥傳》

 
3
劉馥字元穎,沛國相人也。避亂揚州,建安初,說袁術將戚寄、秦翊,使率衆與俱詣太祖。太祖恱之,司徒辟為掾。後孫策所置廬江太守李述攻殺揚州刺史嚴象,廬江梅乾、雷緒、陳蘭等聚衆數萬在江、淮間,郡縣殘破。太祖方有袁紹之難,謂馥可任以東南之事,遂表為揚州刺史。
 
4
馥旣受命,單馬造合肥空城,建立州治,南懷緒等,皆安集之,貢獻相繼。數年中恩化大行,百姓樂其政,流民越江山而歸者以萬數。於是聚諸生,立學校,廣屯田,興治芍陂及茹陂、七門、吳塘諸堨以溉稻田,官民有畜。又高為城壘,多積木石,編作草苫數千萬枚,益貯魚膏數千斛,為戰守備。
 
5
建安十三年卒。孫權率十萬衆攻圍合肥城百餘日,時天連雨,城欲崩,於是以苫蓑覆之,夜然脂照城外,視賊所作而為備,賊以破走。揚州士民益追思之,以為雖董安于之守晉陽,不能過也。及陂塘之利,至今為用。
 
6
馥子靖,黃初中從黃門侍郎遷廬江太守,詔曰:「卿父昔為彼州,今卿復據此郡,可謂克負荷者也。」 轉在河內,遷尚書,賜爵關內侯,出為河南尹。散騎常侍應璩書與靖曰:「入作納言,出臨京任。富民之術,日引月長。藩落高峻,絕穿窬之心。五種別出,遠水火之災。農器必具,無失時之闕。蠶麥有苫備之用,無雨濕之虞。封符指期,無流連之吏。鰥寡孤獨,蒙廩振之實。加之以明擿幽微,重之以秉憲不撓;有司供承王命,百里垂拱仰辨。雖昔趙、張、三王之治,未足以方也。」 靖為政類如此。初雖如碎密,終於百姓便之,有馥遺風。母喪去官,後為大司農衞尉,進封廣陸亭侯,邑三百戶。上疏陳儒訓之本曰:「夫學者,治亂之軌儀,聖人之大教也。自黃初以來,崇立太學二十餘年,而寡有成者,蓋由愽士選輕,諸生避役,高門子弟,恥非其倫,故無學者。雖有其名而無其人,雖設其教而無其功。宜高選博士,取行為人表,經任人師者,掌教國子。依遵古法,使二千石以上子孫,年從十五,皆入太學。明制黜陟榮辱之路;其經明行脩者,則進之以崇德;荒教廢業者,則退之以懲惡;舉善而教不能則勸,浮華交游,不禁自息矣。闡弘大化,以綏未賔;六合承風,遠人來格。此聖人之教,致治之本也。」 後遷鎮北將軍,假節都督河北諸軍事。靖以為「經常之大法,莫善於守防,使民夷有別」 。遂開拓邊守,屯據險要。又脩廣戾陵渠大堨,水溉灌薊南北;三更種稻,邊民利之。嘉平六年薨,追贈征北將軍,進封建成鄉侯,謚曰景侯。子熈嗣。
 
7
晉陽秋曰:劉弘字叔和,熈之弟也。弘與晉世祖同年,居同里,以舊恩屢登顯位。自靖至弘,世不曠名,而有政事才。晉西朝之末,弘為車騎大將軍開府,荊州刺史,假節都督荊、交、廣州諸軍事,封新城郡公。其在江、漢,值王室多難,得專命一方,盡其器能。推誠羣下,厲以公義,簡刑獄,務農桑。每有興發,手書郡國,丁寧款密,故莫不感恱,顛倒奔赴,咸曰「得劉公一紙書,賢於十部從事也」。時帝在長安,命弘得選用宰守。徵士武陵伍朝高尚其事,牙門將皮初有勳江漢,弘上朝為零陵太守,初為襄陽太守。詔書以襄陽顯郡,初資名輕淺,以弘壻夏侯陟為襄陽。弘曰:「夫統天下者當與天下同心,治一國者當與一國推實。吾統荊州十郡,安得十女壻,然後為治哉!」乃表「陟姻親,舊制不得相監臨事,初勳宜見酬」。報聽之,衆益服其公當。廣漢太守辛冉以天子蒙塵,四方雲擾,進從橫計於弘。弘怒斬之,時人莫不稱善。晉諸公贊曰:于時天下雖亂,荊州安全。弘有劉景升保有江漢之志,不附太傅司馬越。越甚銜之。會弘病卒。子璠,北中郎將。
 

 
 

2. 《司馬朗傳》

 
9
司馬朗字伯達,河內溫人也。
 
10
司馬彪序傳曰:朗祖父儁,字元異,博學好古,倜儻有大度。長八尺三寸,腰帶十圍,儀狀魁岸,與衆有異,鄉黨宗族咸景附焉。位至潁川太守。父防,字建公,性質直公方,雖閑居宴處,威儀不忒。雅好漢書名臣列傳,所諷誦者數十萬言。少仕州郡,歷官洛陽令、京兆尹,以年老轉拜騎都尉。養志閭巷,闔門自守。諸子雖冠成人,不命曰進不敢進,不命曰坐不敢坐,不指有所問不敢言,父子之間肅如也。年七十一,建安二十四年終。有子八人,朗最長,次即晉宣皇帝也。九歲,人有道其父字者,朗曰:「慢人親者,不敬其親者也。」 客謝之。十二,試經為童子郎,監試者以其身體壯大,疑朗匿年,劾問。朗曰:「朗之內外,累世長大,朗雖穉弱,無仰高之風,損年以求早成,非志所為也。」 監試者異之。後關東兵起,故兾州刺史李邵家居野王,近山險,欲徙居溫。朗謂邵曰:「脣齒之喻,豈唯虞、虢,溫與野王即是也;今去彼而居此,是為避朝亡之期耳。且君,國人之望也,今冦未至而先徙,帶山之縣必駭,是搖動民之心而開姦宄之原也,切為郡內憂之。」 邵不從。邊山之民果亂,內徙,或為冦鈔。
 
11
是時董卓遷天子都長安,卓因留洛陽。朗父防為治書御史,當徙西,以四方雲擾,乃遣朗將家屬還本縣。或有告朗欲逃亡者,執以詣卓,卓謂朗曰:「卿與吾亡兒同歲,幾大相負!」 朗因曰:「明公以高世之德,遭陽九之會,清除群穢,廣舉賢士,此誠虛心垂慮,將興至治也。威德以隆,功業以著,而兵難日起,州郡鼎沸,郊境之內,民不安業,損棄居產,流亡藏竄,雖四關設禁,重加刑戮,猶不絕息,此朗之所以於邑也。願明公監觀往事,少加三思,即榮名並於日月,伊、周不足侔也。」 卓曰:「吾亦悟之,卿言有意!」 臣松之案朗此對,但為稱述卓功德,未相箴誨而已。了不自申釋,而卓便云「吾亦悟之,卿言有意」!客主之辭如為不相酬塞也。
 
12
朗知卓必亡,恐見留,即散財物以賂遺卓用事者,求歸鄉里。到謂父老曰;「董卓悖逆,為天下所讎,此忠臣義士奮發之時也。郡與京都境壤相接,洛東有成臯,北界大河,天下興義兵者若未得進,其勢必停於此。此乃四分五裂戰爭之地,難以自安,不如及道路尚通,舉宗東到黎陽。黎陽有營兵,趙威孫鄉里舊婚,為監營謁者,統兵馬,足以為主。若後有變,徐復觀望未晚也。」 父老戀舊,莫有從者,惟同縣趙咨將家屬俱與朗往焉。後數月,關東諸州郡起兵,衆數十萬,皆集熒陽及河內。諸將不能相一,縱兵鈔略,民人死者且半。乆之,關東兵散,太祖與呂布相持於濮陽,朗乃將家還溫。時歲大饑,人相食,朗收恤宗族,教訓諸弟,不為衰世解業。
 
13
年二十二,太祖辟為司空掾屬,除成臯令,以病去,復為堂陽長。其治務寬惠,不行鞭杖,而民不犯禁。先時,民有徙充都內者,後縣調當作船,徙民恐其不辨,乃相率私還助之,其見愛如此。遷元城令,入為丞相主簿。朗以為天下土崩之勢,由秦滅五等之制,而郡國無蒐狩習戰之備故也。今雖五等未可復行,可令州郡並置兵,外備四夷,內威不軌,於策為長。又以為宜復井田。往者以民各有累世之業,難中奪之,是以至今。今承大亂之後,民人分散,土業无主,皆為公田,宜及此時復之。議雖未施行,然州郡領兵,朗本意也。遷兖州刺史,政化大行,百姓稱之。雖在軍旅,常麤衣惡食,儉以率下。雅好人倫典籍,鄉人李覿等盛得名譽,朗常顯貶下之;後覿等敗,時人服焉。鍾繇、王粲著論云:「非聖人不能致太平。」 朗以為「伊、顏之徒雖非聖人,使得數世相承,太平可致」 魏書曰:文帝善朗論,命祕書錄其文。孫盛曰:繇旣失之,朗亦未為得也。昔「湯舉伊尹,而不仁者遠矣」。易稱「顏氏之子,其殆庶幾乎!有不善未嘗不知,知之未嘗復行」。由此而言,聖人之與大賢,行藏道一,舒卷斯同,御世垂風,理無降異;升泰之美,豈俟積世哉?「善人為邦百年,亦可以勝殘去殺」。又曰「不踐跡,亦不入于室」。數世之論,其在斯乎!方之大賢,固有間矣。建安二十二年,與夏侯惇、臧霸等征吳。到居巢,軍士大疫,朗躬巡視,致醫藥。遇疾卒,時年四十七。遺命布衣幅巾,歛以時服,州人追思之。魏書曰:朗臨卒,謂將士曰:「刺史蒙國厚恩,督司萬里,微功未效,而遭此疫癘,旣不能自救,孤負國恩。身沒之後,其布衣幅巾,歛以時服,勿違吾志也。」明帝即位,封朗子遺昌武亭侯,邑百戶。朗弟孚又以子望繼朗後。遺薨,望子洪嗣。晉諸公贊曰:望字子初,孚之長子。有才識,早知名。咸熈中位至司徒,入晉封義陽王,遷太尉、大司馬。時孚為太宰,父子居上公位,自中代已來未之有也。洪字孔業,封河間王。
 
14
初朗所與俱徙趙咨,官至太常,為世好士。咨字君初。子酆字子仲,晉驃騎將軍,封東平陵公。並見百官名志。
 

 
 

3. 《梁習傳》

 
16
梁習字子虞,陳郡柘人也,為郡綱紀。太祖為司空,辟召為漳長,累轉乘氏、海西、下邳令,所在有治。還為西曹令史,遷為屬。并土新附,習以別部司馬領并州刺史。時承高幹荒亂之餘,胡狄在界,張雄跋扈,吏民亡叛,入其部落;兵家擁衆,作為寇害,更相扇動,往往棊跱。習到官,誘喻招納,皆禮召其豪右,稍稍薦舉,使詣幕府;豪右已盡,乃次發諸丁彊以為義從;又因大軍出征,分請以為勇力。吏兵已去之後,稍移其家,前後送鄴,凡數萬口;其不從命者,興兵致討,斬首千數,降附者萬計。單于恭順,名王稽顙,部曲服事供職,同於編戶。邊境肅清,百姓布野,勤勸農桑,令行禁止。貢達名士,咸顯於世,語在常林傳。太祖嘉之,賜爵關內侯,更拜為真。長老稱詠,以為自所聞識,刺史未有及習者。建安十八年,州并屬兾州,更拜議郎、西部都督從事,統屬兾州,總故部曲。又使於上黨取大材供鄴宮室。習表置屯田都尉二人,領客六百夫,於道次耕種菽粟,以給人牛之費。後單于入侍,西北無虞,習之績也。
 
17
魏略曰:鮮卑大人育延,常為州所畏,而一旦將其部落五千餘騎詣習,求互市。習念不聽則恐其怨,若聽到州下,又恐為所略,於是乃許之往與會空城中交市。遂勑郡縣,自將治中以下軍往就之。市易未畢,市吏收縛二胡。延騎皆驚,上馬彎弓圍習數重,吏民惶怖不知所施。習乃徐呼市吏,問縛胡意,而胡實侵犯人。習乃使譯呼延,延到,習責延曰:「汝胡自犯法,吏不侵汝,汝何為使諸騎驚駭邪?」遂斬之,餘胡破膽不敢動。是後無寇虜。至二十二年,太祖拔漢中,諸軍還到長安,因留騎督太原烏丸王魯昔,使屯池陽,以備盧水。昔有愛妻,住在晉陽。昔旣思之,又恐遂不得歸,乃以其部五百騎叛還并州,留其餘騎置山谷間,而單騎獨入晉陽,盜取其妻。已出城,州郡乃覺;吏民又畏昔善射,不敢追。習乃令從事張景,募鮮卑使逐昔。昔馬負其妻,重騎行遲,未及與其衆合,而為鮮卑所射死。始太祖聞昔叛,恐其為亂於北邊;會聞已殺之,大喜,以習前後有策略,封為關內侯。文帝踐阼,復置并州,復為刺史,進封申門亭侯,邑百戶;政治常為天下最。太和二年,徵拜大司農。習在州二十餘年,而居處貧窮,無方面珍物,明帝異之,禮賜甚厚。四年,薨,子施嗣。
 
18
初,濟陰王思與習俱為西曹令史。思因直日白事,失太祖指。太祖大怒,教召主者,將加重辟。時思近出,習代往對,已被收執矣,思乃馳還,自陳己罪,罪應受死。太祖歎習之不言、思之識分,曰:「何意吾軍中有二義士乎?」 臣松之以為習與王思,同寮而已,親非骨肉,義非刎頸,而以身代思,受不測之禍。以之為義,無乃乖先哲之雅旨乎!史遷云:「死有重於太山,有輕於鴻毛」,故君子不為苟存,不為苟亡。若使思不引分,主不加恕,則所謂自經於溝瀆而莫之知也。習之死義者,豈其然哉!後同時擢為刺史,思領豫州。思亦能吏,然苛碎無大體,官至九卿,封列侯。魏略苛吏傳曰:思與薛悌、郤嘉俱從微起,官位略等。三人中,悌差挾儒術,所在名為閑省。嘉與思事行相似。文帝詔曰:「薛悌駁吏,王思、郤嘉純吏也,各賜關內侯,以報其勤。」思為人雖煩碎,而曉練文書,敬賢禮士,傾意形勢,亦以是顯名。正始中,為大司農,年老目瞑,瞋怒無度,下吏嗷然不知何據。性少信,時有吏父病篤,近在外舍,自白求假。思疑其不實,發怒曰:「世有思婦病母者,豈此謂乎!」遂不與假。吏父明日死,思無恨意。其為刻薄類如此。思又性急,甞執筆作書,蠅集筆端,驅去復來,如是再三。思恚怒,自起逐蠅不能得,還取筆擲地,蹋壞之。時有丹陽施畏、魯郡倪覬、南陽胡業亦為刺史、郡守,時人謂之苛暴。又有高陽劉類,歷位宰守,苛慝尤其,以善脩人事,不廢於世。嘉平中,為弘農太守。吏二百餘人,不與休假,專使為不急。過無輕重,輒捽其頭,又亂杖撾之,牽出復入,如是數四。乃使人掘地求錢,所在市里,皆有孔穴。又外託簡省,每出行,陽勑督郵不得使官屬曲脩禮敬,而陰識不來者,輙發怒中傷之。性又少信,每遣大吏出,輒使小吏隨覆察之,白日常自於牆壁閒闚閃,夜使幹廉察諸曹,復以幹不足信,又遣鈴下及奴婢使轉相檢驗。嘗案行,宿止民家。民家二狗逐豬,豬驚走,頭插柵間,號呼良乆。類以為外之吏擅共飲食,不復徵察,便使伍伯曳五官掾孫弼入,頓頭責之。弼以實對,類自愧不詳,因託問以他事。民尹昌,年垂百歲,聞類出行,當經過,謂其兒曰:「扶我迎府君,我欲陳恩。」兒扶昌在道左,類望見,呵其兒曰:「用是死人,使來見我。」其視人無禮,皆此類也。舊俗,民謗官長者有三不肯,謂遷、免與死也。類在弘農,吏民患之,乃題其門曰:「劉府君有三不肯。」類雖聞之,猶不能自改。其後安東將軍司馬文王西征,路經弘農,弘農人告類荒耄不任宰郡,乃召入為五官中郎將。
 

 
 

4. 《張旣傳》

 
20
張旣字德容,馮翊高陵人也。年十六,為郡小吏。
 
21
魏略曰:旣世單家富,為人有容儀。少小工書疏,為郡門下小吏,而家富。自惟門寒,念無以自達,乃常畜好刀筆及版奏,伺諸大吏有乏者輒給與,以是見識焉。後歷右職,舉孝廉,不行。太祖為司空,辟,未至,舉茂才,除新豐令,治為三輔第一。袁尚拒太祖於黎陽,遣所置河東太守郭援、并州刺史高幹及匈奴單于取平陽,發使西與關中諸將合從。司隷校尉鍾繇遣旣說將軍馬騰等,旣為言利害,騰等從之。騰遣子超將兵萬餘人,與繇會擊幹、援,大破之,斬援首。幹及單于皆降。其後幹復舉并州反。河內張晟衆萬餘人無所屬,冦崤、澠閒,河東衞固、弘農張琰各起兵以應之。太祖以旣為議郎,參繇軍事,使西徵諸將馬騰等,皆引兵會擊晟等,破之。斬琰、固首,幹奔荊州。封旣武始亭侯。
 
22
太祖將征荊州,而騰等分據關中。太祖復遣旣喻騰等,令釋部曲求還。騰已許之而更猶豫,旣恐為變,乃移諸縣促儲偫,二千石郊迎。騰不得已,發東。太祖表騰為衞尉,子超為將軍,統其衆。後超反,旣從太祖破超於華陰,西定關右。以旣為京兆尹,招懷流民,興復縣邑,百姓懷之。魏國旣建,為尚書,出為雍州刺史。太祖謂旣曰:「還君本州,可謂衣繡晝行矣。」 從征張魯,別從散關入討叛氐,收其麥以給軍食。魯降,旣說太祖拔漢中民數萬戶以實長安及三輔。其後與曹洪破吳蘭於下辯,又與夏侯淵討宋建,別攻臨洮、狄道,平之。是時,太祖徙民以充河北,隴西、天水、南安民相恐動,擾擾不安,旣假三郡人為將吏者休課,使治屋宅,作水碓,民心遂安。太祖將拔漢中守,恐劉備北取武都氐以逼關中,問旣。旣曰:「可勸使北出就穀以避賊,前至者厚其寵賞,則先者知利,後必慕之。」 太祖從其策,乃自到漢中引出諸軍,令旣之武都,徙氐五萬餘落出居扶風、天水界。三輔決錄注曰:旣為兒童,為郡功曹游殷察異之,引旣過家,旣敬諾。殷先歸,勑家具設賔饌。及旣至,殷妻笑曰:「君其悖乎!張德容童昏小兒,何異客哉!」殷曰:「卿勿怪,乃方伯之器也。」殷遂與旣論霸王之略。饗訖,以子楚託之;旣謙不受,殷固託之,旣以殷邦之宿望,難違其旨,乃許之。殷先與司隷校尉胡軫有隙,軫誣搆殺殷。殷死月餘,軫得疾患,自說但言「伏罪,伏罪,游功曹將鬼來」。於是遂死。于時關中稱曰:「生有知人之明,死有貴神之靈。」子楚字仲允,為蒲阪令。太祖定關中時,漢興郡缺,太祖以問旣,旣稱楚才兼文武,遂以為漢興太守。後轉隴西。魏略曰:楚為人慷慨,歷位宰守,所在以恩德為治,不好刑殺。太和中,諸葛亮出隴右,吏民騷動。天水、南安太守各棄郡東下,楚獨據隴西,召會吏民,謂之曰:「太守無恩德。今蜀兵至,諸郡吏民皆已應之,此亦諸卿富貴之秋也。太守本為國家守郡,義在必死,卿諸人便可取太守頭持往。」吏民皆涕淚,言「死生當與明府同,無有二心」。楚復言:「卿曹若不願,我為卿畫一計。今東二郡已去,必將寇來,但可共堅守。若國家救到,寇必去,是為一郡守義,人人獲爵寵也。若官救不到,蜀攻日急,爾乃取太守以降,未為晚也。」吏民遂城守。而南安果將蜀兵,就攻隴西。楚聞賊到,乃遣長史馬顒出門設陣,而自於城上曉謂蜀帥,言:「卿能斷隴,使東兵不上,一月之中,則隴西吏人不攻自服;卿若不能,虛自疲弊耳。」使顒鳴鼓擊之,蜀人乃去。後十餘日,諸軍上隴,諸葛亮破走。南安、天水皆坐應亮破滅,兩郡守各獲重刑,而楚以功封列侯,長史掾屬皆賜拜。帝嘉其治,詔特聽朝,引上殿。楚為人短小而大聲,自為吏,初不朝覲,被詔登階,不知儀式。帝令侍中贊引,呼「隴西太守前」,楚當言「唯」,而大應稱「諾」。帝顧之而笑,遂勞勉之。罷會,自表乞留宿衞,拜駙馬都尉。楚不學問,而性好遊遨音樂。乃畜歌者,琵琶、箏、簫,每行來將以自隨。所在樗蒲、投壺,歡欣自娛。數歲,復出為北地太守,年七十餘卒。
 
23
是時,武威顏俊、張掖和鸞、酒泉黃華、西平麴演等並舉郡反,自號將軍,更相攻擊。俊遣使送母及子詣太祖為質,求助。太祖問旣,旣曰:「俊等外假國威,內生傲悖,計定勢足,後即反耳。今方事定蜀,且宜兩存而鬬之,猶卞莊子之刺虎,坐收其斃也。」 太祖曰:「善。」 歲餘,鸞遂殺俊,武威王祕又殺鸞。是時不置涼州,自三輔拒西域,皆屬雍州。文帝即王位,初置涼州,以安定太守鄒岐為刺史。張掖張進執郡守舉兵拒岐,黃華、麴演各逐故太守,舉兵以應之。旣進兵為護羌校尉蘇則聲勢,故則得以有功。旣進爵都鄉侯。涼州盧水胡伊健妓妾、治元多等反,河西大擾。帝憂之,曰:「非旣莫能安涼州。」 乃召鄒岐,以旣代之。詔曰:「昔賈復請擊郾賊,光武笑曰:『執金吾擊郾,吾復何憂?』卿謀略過人,今則其時。以便宜從事,勿復先請。」 遣護軍夏侯儒、將軍費曜等繼其後。旣至金城,欲渡河,諸將守以為「兵少道險,未可深入」 。旣曰:「道雖險,非井陘之隘,夷狄烏合,無左車之計,今武威危急,赴之宜速。」 遂渡河。賊七千餘騎逆拒軍於鸇陰口,旣揚聲軍從鸇陰,乃潛由且次出至武威。胡以為神,引還顯美。旣已據武威,曜乃至,儒等猶未達。旣勞賜將士,欲進軍擊胡。諸將皆曰:「士卒疲倦,虜衆氣銳,難與爭鋒。」 旣曰:「今軍無見糧,當因敵為資。若虜見兵合,退依深山,追之則道險窮餓,兵還則出候寇鈔。如此,兵不得解,所謂『一日縱敵,患在數世』也。」 遂前軍顯美。胡騎數千,因大風欲放火燒營,將士皆恐。旣夜藏精卒三千人為伏,使參軍成公英督千餘騎挑戰,勑使陽退。胡果爭奔之,因發伏截其後,首尾進擊,大破之,斬首獲生以萬數。魏略曰:成公英,金城人也。中平末,隨韓約為腹心。建安中,約從華陰破走,還湟中,部黨散去,唯英獨從。典略曰:韓遂在湟中,其壻閻行欲殺遂以降,夜攻遂,不下。遂歎息曰:「丈夫困厄,禍起婚姻乎!」謂英曰:「今親戚離叛,人衆轉少,當從羌中西南詣蜀耳。」英曰:「興軍數十年,今雖罷敗,何有棄其門而依於人乎!」遂曰:「吾年老矣,子欲何施?」英曰:「曹公不能遠來,獨夏侯爾。夏侯之衆,不足以追我,又不能乆留;且息肩於羌中,以須其去。招呼故人,綏會羌、胡,猶可以有為也。」遂從其計,時隨從者男女尚數千人。遂宿有恩於羌,羌衞護之。及夏侯淵還,使閻行留後。乃合羌、胡數萬將攻行,行欲走,會遂死,英降太祖。太祖見英甚喜,以為軍師,封列侯。從行出獵,有三鹿走過前,公命英射之,三發三中,皆應弦而倒。公抵掌謂之曰:「但韓文約可為盡節,而孤獨不可乎?」英乃下馬而跪曰:「不欺明公。假使英本主人在,實不來此也。」遂流涕哽咽。公嘉其敦舊,遂親敬之。延康、黃初之際,河西有逆謀。詔遣英佐涼州平隴右,病卒。魏略曰:閻行,金城人也,後名艷,字彥明。少有健名,始為小將,隨韓約。建安初,約與馬騰相攻擊。騰子超亦號為健。行嘗刺超,矛折,因以折矛撾超項,幾殺之。至十四年,為約所使詣太祖,太祖厚遇之,表拜犍為太守。行因請令其父入宿衞,西還見約,宣太祖教云:「謝文約:卿始起兵時,自有所逼,我所具明也。當早來,共匡輔國朝。」行因謂約曰:「行亦為將軍,興軍以來三十餘年,民兵疲瘁,所處又狹,宜早自附。是以前在鄴,自啟當令老父詣京師,誠謂將軍亦宜遣一子,以示丹赤。」約曰:「且可復觀望數歲中!」後遂遣其子,與行父母俱東。會約西討張猛,留行守舊營,而馬超等結反謀,舉約為都督。及約還,超謂約曰:「前鍾司隷任超使取將軍,關東人不可復信也。今超棄父,以將軍為父,將軍亦當棄子,以超為子。」行諫約,不欲令與超合。約謂行曰:「今諸將不謀而同,似有天數。」乃東詣華陰。及太祖與約交馬語,行在其後,太祖望謂行曰:「當念作孝子。」及超等破走,行隨約還金城。太祖聞行前意,故但誅約子孫在京師者。乃手書與行曰:「觀文約所為,使人笑來。吾前後與之書,無所不說,如此何可復忍!卿父諫議,自平安也。雖然,牢獄之中,非養親之處,且又官家亦不能乆為人養老也。」約聞行父獨在,欲使并遇害,以一其心,乃彊以少女妻行,行不獲已。太祖果疑行。會約使行別領西平郡。遂勒其部曲,與約相攻擊。行不勝,乃將家人東詣太祖。太祖表拜列侯。帝甚恱,詔曰:「卿踰河歷險,以勞擊逸,以寡勝衆,功過南仲,勤踰吉甫。此勳非但破胡,乃永寧河右,使吾長無西顧之念矣。」 徙封西鄉侯,增邑二百,并前四百戶。
 
24
酒泉蘇衡反,與羌豪鄰戴及丁令胡萬餘騎攻邊縣。旣與夏侯儒擊破之,衡及鄰戴等皆降。遂上疏請與儒治左城,築鄣塞,置烽候、邸閣以備胡。魏略曰:儒字俊林,夏侯尚從弟。初為鄢陵侯彰驍騎司馬,宣王為征南將軍,都督荊、豫州。正始二年,朱然圍樊城,城中守將乙脩等求救甚急。儒進屯鄧塞,以兵少不敢進,但作鼓吹,設導從,去然六七里,翱翔而還,使脩等遙見之,數數如是。月餘,及太傅到,乃俱進,然等走。時謂儒為怯,或以為曉以少疑衆,得聲救之宜。儒猶以此召還,為太僕。西羌恐,率衆二萬餘落降。其後西平麴光等殺其郡守,諸將欲擊之,旣曰:「唯光等造反,郡人未必悉同。若便以軍臨之,吏民羌胡必謂國家不別是非,更使皆相持著,此為虎傅翼也。光等欲以羌胡為援,今先使羌胡鈔擊,重其賞募,所虜獲者皆以畀之。外沮其勢,內離其交,必不戰而定。」 乃檄告諭諸羌,為光等所詿誤者原之;能斬賊帥送首者當加封賞。於是光部黨斬送光首,其餘咸安堵如故。
 
25
旣臨二州十餘年,政惠著聞,其所禮辟扶風龐延、天水楊阜、安定胡遵、酒泉龐淯、燉煌張恭、周生烈等,終皆有名位。魏略曰:初,旣為郡小吏,功曹徐英嘗自鞭旣三十。英字伯濟,馮翊著姓,建安初為蒲阪令。英性剛爽,自見族氏勝旣,於鄉里名行在前,加以前辱旣,雖知旣貴顯,終不肯求於旣。旣雖得志,亦不顧計本原,猶欲與英和。嘗因醉欲親狎英,英故抗意不納。英由此遂不復進用。故時人善旣不挾舊怨,而壯英之不撓。黃初四年薨。詔曰:「昔荀桓子立勳翟土,晉侯賞以千室之邑;馮異輸力漢朝,光武封其二子。故涼州刺史張旣,能容民畜衆,使羣羌歸土,可謂國之良臣。不幸薨隕,朕甚愍之,其賜小子翁歸爵關內侯。」 明帝即位,追謚曰肅侯。子緝嗣。
 
26
緝以中書郎稍遷東莞太守。嘉平中,女為皇后,徵拜光祿大夫,位特進,封妻向為安城鄉君。緝與中書令李豐同謀,誅。語在夏侯玄傳。魏略曰:緝字敬仲,太和中為溫令,名有治能。會諸葛亮出,緝上便宜,詔以問中書令孫資,資以為有籌略,遂召拜騎都尉,遣參征蜀軍。軍罷,入為尚書郎,以稱職為明帝所識。帝以為緝之材能,多所堪任,試呼相工相之。相者云:「不過二千石。」帝曰:「何材如是而位止二千石乎?」及在東莞,領兵數千人。緝性吝於財而矜於勢,一旦以女徵去郡,還坐里舍,悒悒躁擾。數為國家陳擊吳、蜀形勢,又嘗對司馬大將軍料諸葛恪雖得勝於邊土,見誅不乆。大將軍問其故,緝云:「威震其主,功蓋一國,欲不死可得乎?」及恪從合肥還,吳果殺之。大將軍聞恪死,謂衆人曰:「諸葛恪多輩耳!近張敬仲縣論恪,以為必見殺,今果然如此。敬仲之智為勝恪也。」緝與李豐通家,又居相側近。豐時取急出,子藐往見之,有所咨道。豐被收,事與緝連,遂收送廷尉,賜死獄中,其諸子皆并誅。緝孫殷,晉永興中為梁州刺史,見晉書。
 

 
 

5. 《溫恢傳》

 
28
溫恢字曼基,太原祁人也。父恕,為涿郡太守,卒。恢年十五,送葬還歸鄉里,內足於財。恢曰:「世方亂,安以富為?」 一朝盡散,振施宗族。州里高之,比之郇越。舉孝廉,為廩丘長,鄢陵、廣川令,彭城、魯相,所在見稱。入為丞相主簿,出為揚州刺史。太祖曰:「甚欲使卿在親近,顧以為不如此州事大。故書云:『股肱良哉!庶事康哉!』得無當得蔣濟為治中邪?」 時濟見為丹楊太守,乃遣濟還州。又語張遼、樂進等曰:「揚州刺史曉達軍事,動靜與共咨議。」
 
29
建安二十四年,孫權攻合肥,是時諸州皆屯戍。恢謂兖州刺史裴潛曰:「此閒雖有賊,不足憂,而畏征南方有變。今水生而子孝縣軍,無有遠備。關羽驍銳,乘利而進,必將為患。」 於是有樊城之事。詔書召潛及豫州刺史呂貢等,潛等緩之。恢密語潛曰:「此必襄陽之急欲赴之也。所以不為急會者,不欲驚動遠衆。一二日必有密書促卿進道,張遼等又將被召。遼等素知王意,後召前至,卿受其責矣!」 潛受其言,置輜重,更為輕裝速發,果被促令。遼等尋各見召,如恢所策。
 
30
文帝踐阼,以恢為侍中,出為魏郡太守。數年,遷涼州刺史,持節領護羌校尉。道病卒,時年四十五。詔曰:「恢有柱石之質,服事先帝,功勤明著。及為朕執事,忠於王室,故授之以萬里之任,任之以一方之事。如何不遂,吾甚愍之!」 賜恢子生爵關內侯。生早卒,爵絕。
 
31
恢卒後,汝南孟建為涼州刺史,有治名,官至征東將軍。
 
32
魏略曰:建字公威,少與諸葛亮俱遊學。亮後出祁山,荅司馬宣王書,使杜子緒宣意於公威也。
【원문】魏書十五 劉司馬梁張溫賈傳 (유사마양장온가전)
▣ 커뮤니티 (참여∙의견)
내메모
여러분의 댓글이 지식지도를 만듭니다. 글쓰기
〔중국역사〕
▪ 분류 : 동양역사
▪ 최근 3개월 조회수 : 485
- 전체 순위 : 157 위 (1 등급)
- 분류 순위 : 8 위 / 82 작품
지식지도 보기
내서재 추천 : 0
▣ 함께 읽은 작품
(최근일주일간)
▣ 참조 지식지도
▣ 기본 정보
◈ 기본
  # 삼국지 위서 [제목]
 
◈ 참조
 
 
  위(魏)
 
▣ 참조 정보 (쪽별)
◈ 기본
◈ 참조
  # 가규
 
  # 가충
 
  # 맹건
 
  # 사마랑
 
 
  # 양습
 
  # 양습전
 
  # 온회
 
  # 온회전
 
  ? 왕사 (1)
 
  # 유복
 
  # 유복전
 
 
  ? 유정 (4)
 
  # 유초
 
  ? 장기 (2)
 
  # 장기전
 
  # 장집
 
백과 참조
목록 참조
외부 참조

  지식놀이터 :: 원문/전문 > 고전 > 동양고전 > 동양역사 카탈로그   목차 (총 : 30권)     이전 15권 다음 한문 
◈ 三國志(삼국지) 魏書(위서) ◈
©2021 General Libraries 최종 수정 : 2023년 11월 12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