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◈ 三國志(삼국지) 魏書(위서) ◈
◇ 魏書十八 二李臧文呂許典二龐閻傳 (이이장문여허전이방염전) ◇
해설   목차 (총 : 30권)     이전 18권 다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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이전(李典), 이통(李通), 장패(臧覇), 손관(孫觀), 문빙(文聘), 여건(呂虔), 왕상(王祥), 허저(許褚), 전위(典韋), 방덕(龐德), 방육(龐淯), 염온(閻溫), 장공(張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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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《魏書十八》
 
 

1. 《李典傳》

 
3
李典字曼成,山陽鉅野人也。典從父乾,有雄氣,合賔客數千家在乘氏。初平中,以衆隨太祖,破黃巾於壽張,又從擊袁術,征徐州。呂布之亂,太祖遣乾還乘氏,慰勞諸縣。布別駕薛蘭、治中李封招乾,欲俱叛,乾不聽,遂殺乾。太祖使乾子整將乾兵,與諸將擊蘭、封。蘭、封破,從平兖州諸縣有功,稍遷青州刺史。整卒,典徙潁陰令,為中郎將,將整軍,
 
4
魏書曰:典少好學,不樂兵事,乃就師讀春秋左氏傳,博觀羣書。太祖善之,故試以治民之政。遷離狐太守。
 
5
時太祖與袁紹相拒官渡,典率宗族及部曲輸穀帛供軍。紹破,以典為裨將軍,屯安民。太祖擊譚、尚於黎陽,使典與程昱等以船運軍糧。會尚遣魏郡太守高蕃將兵屯河上,絕水道,太祖勑典、昱:「若船不得過,下從陸道。」 典與諸將議曰:「蕃軍少甲而恃水,有懈怠之心,擊之必克。軍不內禦;苟利國家,專之可也,宜亟擊之。」 昱亦以為然。遂北渡河,攻蕃,破之,水道得通。劉表使劉備北侵,至葉,太祖遣典從夏侯惇拒之。備一旦燒屯去,惇率諸軍追擊之,典曰:「賊無故退,疑必有伏。南道窄狹,草木深,不可追也。」 惇不聽,與于禁追之,典留守。惇等果入賊伏裏,戰不利,典往救,備望見救至,軍散退。從圍鄴,鄴定,與樂進圍高幹於壺關,擊管承於長廣,皆破之。遷捕虜將軍,封都亭侯。
 
6
典宗族部曲三千餘家,居乘氏,自請願徙詣魏郡。太祖笑曰:「卿欲慕耿純邪?」 典謝曰:「典駑怯功微,而爵寵過厚,誠宜舉宗陳力;加以征伐未息,宜實郊遂之內,以制四方,非慕純也。」 遂徙部曲宗族萬三千餘口居鄴。太祖嘉之,遷破虜將軍。與張遼、樂進屯合肥,孫權率衆圍之,遼欲奉教出戰。進、典、遼皆素不睦,遼恐其不從,典慨然曰:「此國家大事,顧君計何如耳,吾不可以私憾而忘公義乎!」 乃率衆與遼破走權。增邑百戶,并前三百戶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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典好學問,貴儒雅,不與諸將爭功。敬賢士大夫,恂恂若不及,軍中稱其長者。年三十六薨,子禎嗣。文帝踐阼,追念合肥之功,增禎邑百戶,賜典一子爵關內侯,邑百戶;謚典曰愍侯。
 

 
 

2. 《李通傳》

 
9
李通字文達,江夏平春人也。
 
10
魏略曰:通小字萬億。以俠聞於江、汝之間。與其郡人陳恭共起兵於朗陵,衆多歸之。時有周直者,衆二千餘家,與恭、通外和內違。通欲圖殺直而恭難之。通知恭無斷,乃獨定策,與直克會,酒酣殺直。衆人大擾,通率恭誅其黨帥,盡并其營。後恭妻弟陳郃,殺恭而據其衆。通攻破郃軍,斬郃首以祭恭墓。又生禽黃巾大帥吳霸而降其屬。遭歲大饑,通傾家振施,與士分糟糠,皆爭為用,由是盜賊不敢犯。
 
11
建安初,通舉衆詣太祖于許。拜通振威中郎將,屯汝南西界。太祖討張繡,劉表遣兵以助繡,太祖軍不利。通將兵夜詣太祖,太祖得以復戰,通為先登,大破繡軍。拜裨將軍,封建功侯。分汝南二縣,以通為陽安都尉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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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妻伯父犯法,朗陵長趙儼收治,致之大辟。是時殺生之柄,決於牧守,通妻子號泣以請其命。通曰:「方與曹公勠力,義不以私廢公。」 嘉儼執憲不阿,與為親交。太祖與袁紹相拒於官渡。紹遣使拜通征南將軍,劉表亦陰招之,通皆拒焉。通親戚部曲流涕曰:「今孤危獨守,以失大援,亡可立而待也,不如亟從紹。」 通按劒以叱之曰:「曹公明哲,必定天下。紹雖彊盛,而任使無方,終為之虜耳。吾以死不貳。」 即斬紹使,送印綬詣太祖。又擊郡賊瞿恭、江宮、沈成等,皆破殘其衆,送其首。遂定淮、汝之地。改封都亭侯,拜汝南太守。
 
13
時賊張赤等五千餘家聚桃山,通攻破之。劉備與周瑜圍曹仁於江陵,別遣關羽絕北道。通率衆擊之,下馬拔鹿角入圍,且戰且前,以迎仁軍,勇冠諸將。通道得病薨,時年四十二。追增邑二百戶,并前四百戶。文帝踐阼,謚曰剛侯。詔曰:「昔袁紹之難,自許、蔡以南,人懷異心。通秉義不顧,使攜貳率服,朕甚嘉之。不幸早薨,子基雖已襲爵,未足醻其庸勳。基兄緒,前屯樊城,又有功。世篤其勞,以基為奉義中郎將,緒平虜中郎將,以寵異焉。」 王隱晉書曰:緒子秉,字玄冑,有儁才,為時所貴,官至秦州刺史。秉嘗荅司馬文王問,因以為家誡曰:「昔侍坐於先帝,時有三長吏俱見。臨辭出,上曰:『為官長當清,當慎,當勤,脩此三者,何患不治乎?』並受詔。旣出,上顧謂吾等曰:『相誡勑正當爾不?』侍坐衆賢,莫不贊善。上又問曰:『必不得已,於斯三者何先?』或對曰:『清固為本。』次復問吾,對曰:『清慎之道,相須而成,必不得已,慎乃為大。夫清者不必慎,慎者必自清,亦由仁者必有勇,勇者不必有仁,是以易稱括囊無咎,藉用白茅,皆慎之至也。』上曰:『卿言得之爾。可舉近世能慎者誰乎?』諸人各未知所對,吾乃舉故太尉荀景倩、尚書董仲連、僕射王公仲並可謂為慎。上曰:『此諸人者,溫恭朝夕,執事有恪,亦各其慎也。然天下之至慎,其惟阮嗣宗乎!每與之言,言及玄遠,而未曾評論時事,臧否人物,真可謂至慎矣。』吾每思此言,亦足以為明誡。凡人行事,年少立身,不可不慎,勿輕論人,勿輕說事,如此則悔吝何由而生,患禍無從而至矣。」秉子重,字茂曾。少知名,歷位吏部郎、平陽太守。晉諸公贊曰:重以清尚稱。相國趙王倫以重望取為右司馬。重以倫將為亂,辭疾不就。倫逼之不已,重遂不復自活,至於困篤,扶曳受拜,數日卒,贈散騎常侍。重二弟,尚字茂仲,矩字茂約,永嘉中並典郡;矩至江州刺史。重子式,字景則,官至侍中。
 

 
 

3. 《文聘傳》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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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聘字仲業,南陽宛人也,為劉表大將,使禦北方。表死,其子琮立。太祖征荊州,琮舉州降,呼聘欲與俱,聘曰:「聘不能全州,當待罪而已。」 太祖濟漢,聘乃詣太祖,太祖問曰:「來何遲邪?」 聘曰:「先日不能輔弼劉荊州以奉國家,荊州雖沒,常願據守漢川,保全土境,生不負於孤弱,死無愧於地下,而計不得已,以至於此。實懷悲慙,無顏早見耳。」 遂欷歔流涕。太祖為之愴然曰:「仲業,卿真忠臣也。」 厚禮待之。授聘兵,使與曹純追討劉備於長阪。太祖先定荊州,江夏與吳接,民心不安,乃以聘為江夏太守,使典北兵,委以邊事,賜爵關內侯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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孫盛曰:資父事君,忠孝道一。臧霸少有孝烈之稱,文聘著垂泣之誠,是以魏武一面,委之以二方之任,豈直壯武見知於倉卒之間哉!與樂進討關羽於尋口,有功,進封延壽亭侯,加討逆將軍。又攻羽輜重於漢津,燒其船於荊城。文帝踐阼,進爵長安鄉侯,假節。與夏侯尚圍江陵,使聘別屯沔口,止石梵,自當一隊,禦賊有功,遷後將軍,封新野侯。孫權以五萬衆自圍聘於石陽,甚急,聘堅守不動,權住二十餘日乃解去。聘追擊破之。魏略曰:孫權嘗自將數萬衆卒至。時大雨,城柵崩壞,人民散在田野,未及補治。聘聞權到,不知所施,乃思惟莫若潛默可以疑之。乃勑城中人使不得見,又自卧舍中不起。權果疑之,語其部黨曰:「北方以此人忠臣也,故委之以此郡,今我至而不動,此不有密圖,必當有外救。」遂不敢攻而去。魏略此語,與本傳反。增邑五百戶,并前千九百戶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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聘在江夏數十年,有威恩,名震敵國,賊不敢侵。分聘戶邑封聘子岱為列侯,又賜聘從子厚爵關內侯。聘薨,謚曰壯侯。岱又先亡,聘養子休嗣。卒,子武嗣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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嘉平中,譙郡桓禺為江夏太守,清儉有威惠,名亞於聘。
 

 
 

4. 《呂虔傳》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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呂虔字子恪,任城人也。太祖在兖州,聞虔有膽策,以為從事,將家兵守湖陸。襄陵校尉杜松部民炅母等作亂,與昌豨通。太祖以虔代松。虔到,招誘炅母渠率及同惡數十人,賜酒食。簡壯士伏其側,虔察炅母等皆醉,使伏兵盡格殺之。撫其餘衆,羣賊乃平。太祖以虔領泰山太守。郡接山海,世亂,聞民人多藏竄。袁紹所置中郎將郭祖、公孫犢等數十輩,保山為寇,百姓苦之。虔將家兵到郡,開恩信,祖等黨屬皆降服,諸山中亡匿者盡出安土業。簡其彊者補戰士,泰山由是遂有精兵,冠名州郡。濟南黃巾徐和等,所在劫長吏,攻城邑。虔引兵與夏侯淵會擊之,前後數十戰,斬首獲生數千人。太祖使督青州諸郡兵以討東萊羣賊李條等,有功。太祖令曰:「夫有其志,必成其事,蓋烈士之所徇也。卿在郡以來,禽姦討暴,百姓獲安,躬蹈矢石,所征輒克。昔寇恂立名於汝、潁,耿弇建策於青、兖,古今一也。」 舉茂才,加騎都尉,典郡如故。虔在泰山十數年,甚有威惠。文帝即王位,加裨將軍,封益壽亭侯,遷徐州刺史,加威虜將軍。請琅邪王祥為別駕,民事一以委之,世多其能任賢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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孫盛雜語曰:祥字休徵。性至孝,後母苛虐,每欲危害祥,祥色養無怠。盛寒之月,後母曰:「吾思食生魚。」祥脫衣,將剖冰求之,有少,堅冰解,下有魚躍出,因奉以供,時人以為孝感之所致也。供養三十餘年,母終乃仕,以淳誠貞粹見重於時。王隱晉書曰:祥始出仕,年過五十矣,稍遷至司隷校尉。高貴鄉公入學,以祥為三老,遷司空太尉。司馬文王初為晉王,司空荀顗要祥盡敬,祥不從。語在三少帝紀。晉武踐阼,拜祥為太保,封雎陵公。泰始四年,年八十九薨。祥弟覽,字玄通,光祿大夫。晉諸公贊稱覽率素有至行。覽子孫繁衍,頗有賢才相係,弈世之盛,古今少比焉。討利城叛賊,斬獲有功。明帝即位,徙封萬年亭侯,增邑二百,并前六百戶。虔薨,子翻嗣。翻薨,子桂嗣。
 

 
 

5. 《許褚傳》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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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褚字仲康,譙國譙人也。長八尺餘,腰大十圍,容貌雄毅,勇力絕人。漢末,聚少年及宗族數千家,共堅壁以禦寇。時汝南葛陂賊萬餘人攻褚壁,褚衆少不敵,力戰疲極。兵矢盡,乃令壁中男女,聚治石如杅斗者置四隅。褚飛石擲之,所值皆摧碎。賊不敢進。糧乏,偽與賊和,以牛與賊易食,賊來取牛,牛輒奔還。褚乃出陳前,一手逆曳牛尾,行百餘步。賊衆驚,遂不敢取牛而走。由是淮、汝、陳、梁閒,聞皆畏憚之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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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祖徇淮、汝,褚以衆歸太祖。太祖見而壯之曰:「此吾樊噲也。」 即日拜都尉,引入宿衞。諸從褚俠客,皆以為虎士。從征張繡,先登,斬首萬計,遷校尉。從討袁紹於官渡。時常從士徐他等謀為逆,以褚常侍左右,憚之不敢發。伺褚休下日,他等懷刀入。褚至下舍心動,即還侍。他等不知,入帳見褚,大驚愕。他色變,褚覺之,即擊殺他等。太祖益親信之,出入同行,不離左右。從圍鄴,力戰有功,賜爵關內侯。從討韓遂、馬超於潼關。太祖將北渡,臨濟河,先渡兵,獨與褚及虎士百餘人留南岸斷後。超將步騎萬餘人,來奔太祖軍,矢下如雨。褚白太祖,賊來多,今兵渡以盡,宜去,乃扶太祖上船。賊戰急,軍爭濟,船重欲沒。褚斬攀船者,左手舉馬鞍鞌太祖。船工為流矢所中死,褚右手並泝船,僅乃得渡。是日,微褚幾危。其後太祖與遂、超等單馬會語,左右皆不得從,唯將褚。超負其力,陰欲前突太祖,素聞褚勇,疑從騎是褚。乃問太祖曰:「公有虎侯者安在?」 太祖顧指褚,褚瞋目盼之。超不敢動,乃各罷。後數日會戰,大破超等,褚身斬首級,遷武衞中郎將。武衞之號,自此始也。軍中以褚力如虎而癡,故號曰虎癡;是以超問虎侯,至今天下稱焉,皆謂其姓名也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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褚性謹慎奉法,質重少言。曹仁自荊州來朝謁,太祖未出,入與褚相見於殿外。仁呼褚入便坐語,褚曰:「王將出。」 便還入殿,仁意恨之。或以責褚曰:「征南宗室重臣,降意呼君,君何故辭?」 褚曰:「彼雖親重,外藩也。褚備內臣,衆談足矣,入室何私乎?」 太祖聞,愈愛待之,遷中堅將軍。太祖崩,褚號泣歐血。文帝踐阼,進封萬歲亭侯,遷武衞將軍,都督中軍宿衞禁兵,甚親近焉。初,褚所將為虎士者從征伐,太祖以為皆壯士也,同日拜為將,其後以功為將軍封侯者數十人,都尉、校尉百餘人,皆劒客也。明帝即位,進牟鄉侯,邑七百戶,賜子爵一人關內侯。褚薨,謚曰壯侯。子儀嗣。褚兄定,亦以軍功封為振威將軍,都督徼道虎賁。太和中,帝思褚忠孝,下詔襃贊,復賜褚子孫二人爵關內侯。儀為鍾會所殺。泰始初,子綜嗣。
 

 
 

6. 《典韋傳》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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典韋,陳留己吾人也。形貌魁梧,旅力過人,有志節任俠。襄邑劉氏與睢陽李永為讎,韋為報之。永故富春長,備衞甚謹。韋乘車載雞酒,偽為候者,門開,懷匕首入殺永,并殺其妻,徐出,取車上刀戟,步出。永居近巿,一巿盡駭。追者數百,莫敢近。行四五里,遇其伴,轉戰得脫。由是為豪傑所識。初平中,張邈舉義兵,韋為士,屬司馬趙寵。牙門旗長大,人莫能勝,韋一手建之,寵異其才力。後屬夏侯惇,數斬首有功,拜司馬。太祖討呂布於濮陽。布有別屯在濮陽西四五十里,太祖夜襲,比明破之。未及還,會布救兵至,三面掉戰。時布身自搏戰,自旦至日昳數十合,相持急。太祖募陷陣,韋先占,將應募者數十人,皆重衣兩鎧,棄楯,但持長矛撩戟。時西面又急,韋進當之,賊弓弩亂發,矢至如雨,韋不視,謂等人曰:「虜來十步,乃白之。」 等人曰:「十步矣。」 又曰:「五步乃白。」 等人懼,疾言「虜至矣」 !韋手持十餘戟,大呼起,所抵無不應手倒者。布衆退。會日暮,太祖乃得引去。拜韋都尉,引置左右,將親兵數百人,常繞大帳。韋旣壯武,其所將皆選卒,每戰鬬,常先登陷陣。遷為校尉。性忠至謹重,常晝立侍終日,夜宿帳左右,稀歸私寢。好酒食,飲噉兼人,每賜食於前,大飲長歠,左右相屬,數人益乃供,太祖壯之。韋好持大雙戟與長刀等,軍中為之語曰:「帳下壯士有典君,提一雙戟八十斤。」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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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祖征荊州,至宛,張繡迎降。太祖甚恱,延繡及其將帥,置酒高會。太祖行酒,韋持大斧立後,刃徑尺,太祖所至之前,韋輒舉斧目之。竟酒,繡及其將帥莫敢仰視。後十餘日,繡反,襲太祖營,太祖出戰不利,輕騎引去。韋戰於門中,賊不得入。兵遂散從他門並入。時韋校尚有十餘人,皆殊死戰,無不一當十。賊前後至稍多,韋以長戟左右擊之,一叉入,輒十餘矛摧。左右死傷者略盡。韋被數十創,短兵接戰,賊前搏之。韋雙挾兩賊擊殺之,餘賊不敢前。韋復前突賊,殺數人,創重發,瞋目大罵而死。賊乃敢前,取其頭,傳觀之,覆軍就視其軀。太祖退住舞陰,聞韋死,為流涕,募閒取其喪,親自臨哭之,遣歸葬襄邑,拜子滿為郎中。車駕每過,常祠以中牢。太祖思韋,拜滿為司馬,引自近。文帝即王位,以滿為都尉,賜爵關內侯。
 

 
 

7. 《閻溫傳》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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閻溫字伯儉,天水西城人也。以涼州別駕守上邽令。馬超走奔上邽,郡人任養等舉衆迎之。溫止之,不能禁,乃馳還州。超復圍州所治兾城甚急,州乃遣溫密出,告急於夏侯淵。賊圍數重,溫夜從水中潛出。明日,賊見其迹,遣人追遮之,於顯親界得溫,執還詣超。超解其縛,謂曰:「今成敗可見,足下為孤城請救而執於人手,義何所施?若從吾言,反謂城中,東方無救,此轉禍為福之計也。不然,今為戮矣。」 溫偽許之,超乃載溫詣城下。溫向城大呼曰:「大軍不過三日至,勉之!」 城中皆泣,稱萬歲。超怒數之曰:「足下不為命計邪?」 溫不應。時超攻城乆不下,故徐誘溫,兾其改意。復謂溫曰:「城中故人,有欲與吾同者不?」 溫又不應。遂切責之,溫曰:「夫事君有死無貳,而卿乃欲令長者出不義之言,吾豈苟生者乎?」 超遂殺之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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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是,河右擾亂,隔絕不通,燉煌太守馬艾卒官,府又無丞。功曹張恭素有學行,郡人推行長史事,恩信甚著,乃遣子就東詣太祖,請太守。時酒泉黃華、張掖張進各據其郡,欲與恭并勢。就至酒泉,為華所拘執,劫以白刃。就終不回,私與恭疏曰:「大人率厲燉煌,忠義顯然,豈以就在困厄之中而替之哉?昔樂羊食子,李通覆家,經國之臣,寧懷妻孥邪?今大軍垂至,但當促兵以掎之耳;願不以下流之愛,使就有恨於黃壤也。」 恭即遣從弟華攻酒泉沙頭、乾齊二縣。恭又連兵尋繼華後,以為首尾之援。別遣鐵騎二百,迎吏官屬,東緣酒泉北塞,徑出張掖北河,逢迎太守尹奉。於是張進須黃華之助;華欲救進,西顧恭兵,恐急擊其後,遂詣金城太守蘇則降。就竟平安。奉得之官。黃初二年,下詔襃揚,賜恭爵關內侯,拜西域戊己校尉。數歲徵還,將授以侍臣之位,而以子就代焉。恭至燉煌,固辭疾篤。太和中卒,贈執金吾。就後為金城太守,父子著稱於西州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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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語曰:就子斆,字祖文,弘毅有幹正,晉武帝世為廣漢太守。王濬在益州,受中制募兵討吳,無虎符,斆收濬從事列上,由此召斆還。帝責斆:「何不密啟而便收從事?」斆曰:「蜀漢絕遠,劉備嘗用之。輒收,臣猶以為輕。」帝善之。官至匈奴中郎將。斆子固,字元安,有斆風,為黃門郎,早卒。斆,一本作勃。魏略勇俠傳載孫賔碩、祝公道、楊阿若、鮑出等四人,賔碩雖漢人,而魚豢編之魏書,蓋以其人接魏,事義相類故也。論其行節,皆龐、閻之流。其祝公道一人,已見賈逵傳。今列賔碩等三人于後。孫賔碩者,北海人也,家素貧。當漢桓帝時,常侍左悺、唐衡等權侔人主。延熹中,衡弟為京兆虎牙都尉,秩比二千石,而統屬郡。衡弟初之官,不脩敬於京兆尹,入門不持版,郡功曹趙息呵廊下曰:「虎牙儀如屬城,何得放臂入府門?」促收其主簿。衡弟顧促取版,旣入見尹,尹欲脩主人,勑外為市買。息又啟云:「左悺子弟,來為虎牙,非德選,不足為特酤買,宜隨中舍菜食而已。」及其到官,遣吏奉牋謝尹,息又勑門,言「無常見此無陰兒輩子弟邪,用其箋記為通乎?」晚乃通之,又不得即令報。衡弟皆知之,甚恚,欲滅諸趙。因書與衡,求為京兆尹,旬月之間,得為之。息自知前過,乃逃走。時息從父仲臺,見為涼州刺史,於是衡為詔徵仲臺,遣歸。遂詔中都官及郡部督郵,捕諸趙尺兒以上,及仲臺皆殺之,有藏者與同罪。時息從父岐為皮氏長,聞有家禍,因從官舍逃,走之河間,變姓字,又轉詣北海,著絮巾布袴,常於市中販胡餅。賔碩時年二十餘,乘犢車,將騎入市。觀見岐,疑其非常人也。因問之曰:「自有餅邪,販之邪?」岐曰:「販之。」賔碩曰:「買幾錢?賣幾錢?」岐曰:「買三十,賣亦三十。」賔碩曰:「視處士之望,非似賣餅者,殆有故!」乃開車後戶,顧所將兩騎,令下馬扶上之。時岐以為是唐氏耳目也,甚怖,面失色。賔碩閉車後戶,下前襜,謂之曰:「視處士狀貌,旣非販餅者,加今面色變動,即不有重怨,則當亡命。我北海孫賔碩也,闔門百口,又有百歲老母在堂,勢能相度者也,終不相負,必語我以實。」岐乃具告之。賔碩遂載岐驅歸。住車門外,先入,白母言:「今日出得死友在外,當來入拜。」乃出,延岐入,椎牛鍾酒,快相娛樂。一二日,因載著別田舍,藏置複壁中。後數歲,唐衡及弟皆死。岐乃得出,還本郡。三府並辟,展轉仕進,至郡守、刺史、太僕,而賔碩亦從此顯名於東國,仕至豫州刺史。初平末,賔碩以東方飢荒,南客荊州。至興平中,趙岐以太僕持節使安慰天下,南詣荊州,乃復與賔碩相遇,相對流涕。岐為劉表陳其本末,由是益禮賔碩。頃之,賔碩病亡,岐在南,為行喪也。楊阿若後名豐,字伯陽,酒泉人。少游俠,常以報仇解怨為事,故時人為之號曰:「東市相斫楊阿若,西市相斫楊阿若。」至建安年中,太守徐揖誅郡中彊族黃氏。時黃昂得脫在外,乃以其家粟金數斛,募衆得千餘人以攻揖。揖城守。豐時在外,以昂為不義,乃告揖,捐妻子走詣張掖求救。會張掖又反,殺太守,而昂亦陷城殺揖,二郡合勢。昂恚豐不與己同,乃重募取豐,欲令張掖以麻繫其頭,生致之。豐遂逃走。武威太守張猛假豐為都尉,使齎檄告酒泉,聽豐為揖報仇。豐遂單騎入南羌中,合衆得千餘騎,從樂浪南山中出,指趨郡城。未到三十里,皆令騎下馬,曳柴揚塵。酒泉郡人望見塵起,以為東大兵到,遂破散。昂獨走出,羌捕得昂,豐謂昂曰:「卿前欲生繫我頸,今反為我所繫,云何?」昂慙謝,豐遂殺之。時黃華在東,又還領郡。豐畏華,復走依燉煌。至黃初中,河西興復,黃華降,豐乃還郡。郡舉孝廉,州表其義勇,詔即拜駙馬都尉。後二十餘年,病亡。鮑出字文才,京兆新豐人也。少游俠。興平中,三輔亂,出與老母兄弟五人家居本縣,以饑餓,留其母守舍,相將行採蓬實,合得數升,使其二兄初、雅及其弟成持歸,為母作食,獨與小弟在後採蓬。初等到家,而噉人賊數十人已略其母,以繩貫其手掌,驅去。初等怖恐,不敢追逐。須臾,出從後到,知母為賊所略,欲追賊。兄弟皆云:「賊衆,當如何?」出怒曰:「有母而使賊貫其手,將去煑噉之,用活何為?」乃攘臂結衽獨追之,行數里及賊。賊望見出,乃共布列待之。出到,回從一頭斫賊四五人。賊走,復合聚圍出,出跳越圍斫之,又殺十餘人。時賊分布,驅出母前去。賊連擊出,不勝,乃走與前輩合。出復追擊之,還見其母與比舍嫗同貫相連,出遂復奮擊賊。賊問出曰:「卿欲何得?」出責數賊,指其母以示之,賊乃解還出母。比舍嫗獨不解,遙望出求哀。出復斫賊,賊謂出曰:「已還卿母,何為不止?」出又指求哀嫗:「此我嫂也。」賊復解還之。出得母還,遂相扶將,客南陽。建安五年,關中始開,出來北歸,而其母不能步行,兄弟欲共輿之。出以輿車歷山險危,不如負之安穩,乃以籠盛其母,獨自負之,到鄉里。鄉里士大夫嘉其孝烈,欲薦州郡,郡辟召出,出曰:「田民不堪冠帶。」至青龍中,母年百餘歲乃終,出時年七十餘,行喪如禮,於今年八九十,才若五六十者。魚豢曰:昔孔子歎顏回,以為三月不違仁者,蓋觀其心耳,孰如孫、祝菜色於市里,顛倒於牢獄,據有實事哉?且夫濮陽周氏不敢匿迹,魯之朱家不問情實,是何也?懼禍之及,且心不安也。而太史公猶貴其竟脫季布,豈若二賢,厥義多乎?今故遠收孫、祝,而近錄楊、鮑,旣不欲其泯滅,且敦薄俗。至於鮑出,不染禮教,心痛意發,起於自然,迹雖在編戶,與篤烈君子何以異乎?若夫楊阿若,少稱任俠,長遂蹈義,自西徂東,摧討逆節,可謂勇而有仁者也。
 
33
評曰:李典貴尚儒雅,義忘私隙,美矣。李通、臧霸、文聘、呂虔鎮衞州郡,並著威惠。許褚、典韋折衝左右,抑亦漢之樊噲也。龐悳授命叱敵,有周苛之節。龐淯不憚伏劒,而誠感鄰國。閻溫向城大呼,齊解、路之烈焉。
【원문】魏書十八 二李臧文呂許典二龐閻傳 (이이장문여허전이방염전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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